楔子（三）（1 / 2）

神圣第四帝国，星尘地下总部。

卡斯帕任由面部识别将自己一遍又一遍扫描，最终那扇沉厚的大门终于缓缓为他打开。感应式的火炬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粗壮的罗马柱上雕满神像，流水和鲜花在道路两旁，那些充满古代生殖崇拜的喷泉正欢快地喷着水。

每次来这个地方卡斯帕都会暗自咂舌，奢靡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某个人了，她充满个人风格的审美已然是变态刁钻到极致。古罗马、古希腊的外庭院，哥特式的建筑，巴洛克的内装，充满禅意的小院，日式的灰空间……

走到室内，复古宫廷式的地毯和凹凸的墙面形成强烈的光影，仿佛错身于一个华丽的时代。卡斯帕很清楚，这里大部分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随便一件拿去拍卖都能卖出一些天价数字。

“怪胎。”卡斯帕自言自语，很快他就走到一扇镶满宝石的大门前。

这扇门像是宫殿的正门，门后有很大一块平台，接着是三排台阶，尽头是王座。墙上的壁画和浮雕此时都被屋顶上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照耀得光影交错。虽然宫殿里没有任何照明，但那块数米大的蓝宝石镶嵌在顶端依旧泛着波光，使整个大厅都显得迷幻起来。

走入左侧的长廊，繁复的地毯一直铺到尽头，半掩的房门后传来一两声轻笑。声音的主人听上去慵懒至极，像是撒娇，又像是在抱怨。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爱好了？”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进去，一片巨大的轻纱遮挡住视线，只依稀看出有两个身影。卡斯帕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巨大的壁炉里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把。他自顾自地倒茶，翘起二郎腿，然后细细打量这间休息室。

轻纱后伸出一只手，布满青筋、充满力量的美感。一个半裸的男人撩起幕帘一样的轻纱，面色不善地盯着卡斯帕。

紧接着一个女人边扣着衣领一边走出来，她的一头银发松软轻蓬地撩在左侧肩膀上，几缕微卷的发尾贴在脖子上、延伸到极低的衣领中，直到那引人遐想的地方。

“你今天倒是难得有空。”

卡斯帕喝了一口茶，“我可不像你一样白、日、宣、淫，赫卡忒殿下。”

“你这家伙，居然叫敬称……”

“是时候启动星尘计划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得到你一个肯定的答复。我等不下去了。”卡斯帕盯着眼前的女人，赫卡忒那双瞳色淡到像是患了病的眼睛里此刻照映出他自己的模样。

“卡斯帕先生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呢？”赫卡忒饶有兴趣地问。

卡斯帕本想说看到了白内障，但他最终却说：“看到了你。”

赫卡忒板起面孔，当她不笑地时候，她有着一张和卡斯帕堪称完美复制的脸。

“是我们，卡斯帕先生。”赫卡忒纠正道，“是未来！”

卡斯帕继续和她对视，从那双诡异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瞳孔的收缩；看到了虹膜上灰的、蓝的、绿的放射状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