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蜻蜓点水（2 / 2）

“去吃烤鱼？有一家烤鱼味道不错。”张璿西与慕呈意一道走去校门，“呈意乖。”

“你个吃鱼的猫精你才要乖。”慕呈意说道，他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张璿西，却发现这人黑眼圈很是明显，“你的黑眼圈好重，以后不要通宵呗，早点睡不好么？”

张璿西忍笑忍得艰难，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一天可以笑这么多次，并且还是发自内心，这种心情令他觉得新奇。

“要不你来陪我打游戏嘛。”张璿西话说出口才觉得麻烦要来，他在游戏里可有着数不清的暧昧对象，如果慕呈意真真要来，他还得打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列表，想想就颇有些头痛。

“网游我打不好，容易眼花，会拖你后腿的。”慕呈意想了想说道，“不过steam的小游戏我还是玩的，哎你不要笑呀，你笑什么呀？张璿西！你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张璿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拽着慕呈意的胳膊，整个人都被慕呈意拖着往前走，慕呈意拖着巨型猫科动物走了几步，实在走不动，放弃挣扎：“立正，好好走路！”

“开心嘛。”张璿西懒懒散散地直起身子，“开心不好嘛。”那个尾音带着点上扬的音调，就像是一个小钩子，彻底挂住了慕呈意的心。

鱼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还很是奇妙的附赠一盘臭豆腐，慕呈意戳了戳那个臭豆腐，抬头给张璿西说道：“这个和我以前遇到的不一样，我家那边有条小吃街，大概在我小学那会儿开始卖臭豆腐，我那时以为下水道坏掉了。”

“我小时候四处转学，从没在一个地方呆够一年的。”张璿西起身坐在慕呈意同一侧，慕呈意歪歪头表示不解。

“等一会儿电影院灯一关，谁也瞧不见我们，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张璿西悄声说道。

慕呈意瞪着他：“能看到的好吧，你想什么呢，有点素质，你个狐狸精！”

张璿西撑不住又笑了，这让他觉得无奈极了，今天自己绝对是被下了笑蛊了。

“对了，忘了问，你买了什么的电影票啊？”慕呈意和张璿西一起去取票，“最近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片子吼。”

“你那个吼是什么意思啊？”张璿西在扫二维码，没有抬头。

“一个语气助词？和噫吁嚱差不多？”慕呈意说道，随机拿过张璿西递给他的票，“噗，纪录片。”

张璿西一本正经点头道：“当然，我们需要探索无穷无尽的神秘宇宙。”

“说的好严肃哦，给你鼓鼓掌。”慕呈意看眼时间，已经可以进场了。

里面的人也并非只有他们二人，还是有一些人是正儿八经抱着看纪录片的心态前来的。

张璿西挑选的座位比较靠后，一看就是个搞事的地方，慕呈意想到这里就觉得脸热的慌，急急忙忙往座位走去，甩了张璿西一米远。

张璿西觉得慕呈意简直可以称得上落荒而逃，此时他却没有那种要做这样那样的事的冲动了，这种情绪令他有点迷惑，在灯熄灭的前一瞬间，张璿西还在看着慕呈意，下一瞬间，他就准确无误地吻上慕呈意。

只是嘴唇轻轻的若有若无的相贴，没有攻城掠地的抵死缠绵，温柔的像是雪花，像是蜻蜓点水。

这种模式的亲吻，是张璿西从未想过的。

待适应了黑暗，他离开了慕呈意的嘴唇，分开时他能感觉到对方嘴唇的轻微颤动，就像是拨弄下去的琴弦。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其中包含着璀璨星辰。张璿西想着，仿佛对方真的很爱他。

爱么？这又是什么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转瞬即逝了吧，它无长宽量不出狭窄或广阔，它触不到嗅不能，它有什么用处，它有什么能力？

在这一瞬间，张璿西感觉到了深切的挫败感，他从未被爱，或许也从未爱过。

张口说来的事物往往不值得推敲，说喜欢时说喜欢，说爱时说爱，这并没有错，只是论证起来就没有了那瞬时的冲动。

张璿西握着慕呈意的手，安安静静看了两小时的纪录片，看消失在海面之上的巨大冰川，看集群的企鹅，看极昼，看极夜。

他不想对慕呈意说喜欢了，也不想说爱了。

这大概是对慕呈意的尊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