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背道而驰（2 / 2）

“啊！”慕呈意蹲倒在地，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膝间，好丢人，自己竟然因为脑袋里的画面而硬了，又硬了。

慕呈意深呼吸，努力按耐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他从画册的封面取下夹在上面的笔，然而在纸上停顿许久却还是无从下笔。在脑海中，他构建不出完整的人体，所浮现出的画面，是张璿西好看的盯着自己不动的眼睛，是与自己肌肤相贴的嘴唇，是探入自己口腔的湿润的舌尖，没有整体，全是单独的部位。

慕呈意再一次抱膝蹲地，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最终还是去跑圈了，慢跑一圈后加速，越跑越兴奋，他感觉到夜风从他的发梢掠过，被他毫不客气甩在身后，他的方向与风向相反，觉得自己宛如站在泰坦尼克号之上。

还是算了，慕呈意放慢速度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他才不要和张璿西死别生离。

慕呈意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他曾经彻夜辗转反侧，入眠也会很快被噩梦惊醒。他强迫自己按时作息，时间会治愈一切。

可现在已是深夜，他能听到夜风呜咽的声音，能听到窗帘被吹动的声音。

记得他回宿舍的时候钟不知还是很意味深长地给他说睡前运动会干扰睡眠。当然那时的他是并不相信的，现在依旧不相信，试问谁在拥抱从天而降的小太阳之后还会镇定呢？

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然安眠，只是大脑在高速运转，他觉得早晨起床之后会度过头痛欲裂的一天。不过他并不怎么着急，他很安静。

不过最终还是睡着了，虽然破晓时分又被那微弱的光亮晃醒了。

他打开手机，发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队长给他发消息。

也不知队长怎么想的，本来安排在上午的第三轮面试临时改到了下午，以及再次感慨，队长简直和普通群众有时差。

慕呈意给张璿西发消息道早安，按下发送键时慕呈意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傻兮兮地在笑，于是急忙整理了一下表情，试图将其变得寻常，然而又失败了，真的是太傻了，慕呈意感慨道。

他觉得沉溺于手机是否会发出“嗡嗡”的消息回复声有些过于难以忍受，那是漫长的时日，就像等花开一样，你一直盯着它看，就会觉得它永远不会开放，相反，如果你走开，离开他，当你无意瞥过，它正开得茂盛。

八点，太阳已经大喇喇地照着地面，慕呈意忍不住又打开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在睡觉？

十二点……

这人怕不是长在床上了吧……

现如今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从睡前刷手机醒后刷手机开始，慕呈意想不到对于张璿西而言，如果醒着不刷手机那他会去做什么。

想到这里，慕呈意有些发愣，是了，确切讲，自己是真的没有那么了解张璿西。在他的印象中，张璿西只是长期刻印在脑海里的标志物，让他知道应该如何穿越黑暗。

可是，张璿西不是印象，不是意识，他是人。既然是人，那便有数不清的矛盾与冲突，若有光亮，则必有阴影。

慕呈意打电话给张璿西，只能拿着手机听那一遍遍机械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这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吗？

直到第三轮面试开始前几分钟，张璿西才发过来消息“被坏人抓去通宵打游戏，要抱抱嘛。”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慕呈意看着消息哭笑不得，飞快给他回消息：“需要给你带早饭午饭或者晚饭吗？”

“想吃呈意……”

这个人！没救了！拖出去埋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