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亲吻（2 / 2）

是的，是咬。慕呈意觉得自己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慢了一拍，他能察觉到张璿西的牙齿碾磨于自己的嘴唇，有时重有时轻，重时像要咬破嘴唇吸他的血，平时仿佛羽毛安抚他躁动不安的心。

慕呈意感觉到张璿西离开自己的下唇，温柔地舔过嘴唇，一点一点地往前移，缓慢的令他觉得时间在此刻停止。

慕呈意呼吸急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所起的变化，他喜欢男人，更喜欢从小念到大的张璿西，不久之前他还躲在卫生间自行解决，可是现在，这个人就在这里，和自己这样的近，甚至用膝盖分开自己的腿。

“呈意，呈意，呈意……”那个人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时，似乎让他看到了缠绵的连理枝。

“嗯？”慕呈意在想，今晚会发生什么呢？这场荒诞剧的结局到底是什么，会更加荒诞吗？

“呈意不要怕。”张璿西握住慕呈意的手，有些用力地抚摸着着慕呈意的手背，“呈意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慕呈意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思考不能，他甚至听懂一句话的含义都很是艰难。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荒诞剧究竟从何时开幕，又将以何种方式落幕，就这两个问题，充斥着他的大脑。

“在想你。”慕呈意眉头皱了皱，他忽略自己身上的反应，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这件。

“不要皱眉。”张璿西摸了摸慕呈意的额头，“我就在这里。”

“这是什么意思？”慕呈意把手放在张璿西的胸膛，一路往下摸去，停留在鼓作一团的地方。

“它喜欢你。”张璿西低下头，又亲了亲慕呈意的眉心，这令慕呈意觉得自己是被宠爱的。宠爱这个词，慕呈意从未奢想，此时此刻突然从自己的脑袋里冒出来，慕呈意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这样的想法让慕呈意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于是将一句话问出口：“那你呢？”

虽说已然是恃宠，但“喜欢”一词他还是说不出口，他觉得不可能，那是他的小太阳。

“我比它更喜欢你。”张璿西觉得疑惑，他给许多人说过喜欢，这样的喜欢，那样的喜欢，太多了，以至他都以为这个词对于他而言已经普通到和“吃饭了吗”是一个等级，可是在此刻，看着慕呈意，看他的表情，听着他试探性的话语，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有些同往常不一样，是错觉吧。

“所以？”慕呈意不甚明白，张璿西的意思是他的光芒可以只为自己照射吗？这太过于玄幻了，就像夸父追到了太阳一样。

“呈意，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语气缱绻温柔。

慕呈意将挂在张璿西脖子上的手缓缓移动到张璿西的面颊上，这是可以触碰到的，不是梦，不是虚幻，可他相信不能，他摸过眉毛眼睛，感受着睫毛在他手心划过引起的痒意。慕呈意的手指停留在张璿西的唇边，就是这个，刚才和自己紧密相贴，舔舐，吮吸，啃咬，惹自己意乱情迷。

慕呈意闭了眼睛：“再来。”

听起来很是享受了，是熟悉此事吗？张璿西掐着慕呈意的下巴，心里想道：“他是没有发现自己在发抖吗？就像一只嘴硬的兔子。”

虽是如此，张璿西还是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他比上一次亲吻更加凶狠，更加残暴，他没有安抚颤抖不已的慕呈意，没有细心的勾着舌尖一起交融，他闯进慕呈意的口腔，掠夺着里面的空气。

这算是慕呈意的初吻，他的初吻，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此时，他就伏在自己身上，和自己唇齿纠缠，世界就此寂静，唯有他二人存在。

慕呈意觉得自己辗转于各个地方的不安定感，没有归处的不安全感，神奇的在这一瞬间藏了起来。可是，张璿西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同自己好呢？哪怕他是gay，也会有比他慕呈意好太多的人围着他。

想到这里，慕呈意觉得自己哭了出来，很是丢人，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张璿西依旧吻着慕呈意，不过变得轻柔，似是安慰，他的手指搭在慕呈意的耳边，接住了那滴眼泪。

“是因为我，所以在哭吗？”张璿西心道，“真好，是因为我，因为我存在。”

认知尚存偏差，不知这微小的偏差能否如同蝴蝶翅膀那样，扇动一场风暴，不过此刻依旧静谧，宛如黎明时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