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1 / 2)
人人都知道阮千和吴定波?布莱恩是铁哥们。每当有人提到阮千又做了什么事,就会有另一个人接着问,吴定波是不是也参了一脚。他们俩的铁,就像是偷鸡和摸狗的铁,月黑风高和杀人放火的铁。
阮千和吴定波是大学室友,一开始吴定波不待见阮千,因为阮千入学考试分数比他高,年轻人就爱在这种小事上纠结。阮千对吴定波倒是没有偏见,只是这人太难相处,他单方面也没办法改善关系。
入学没多久就要军训,机甲战斗系的学生都要在校外军训,这是学校的传统。军训在一片林子里,旁边卧着一条河,周围放了信号屏蔽器,保证学生在全球无线覆盖的情况下也没办法上网。营地食堂极差,菜里不见油花,几锅夹生饭一百来个处于成长期的青年去抢,谁都吃到了,谁都没吃饱。头天夜里吴定波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耳朵里都是肠子响。他是受不了了,悄悄下床穿衣溜出房门,想着能不能在厨房里偷到什么吃的。
他出了门,外面月亮又圆又大,把整个营地照得清清楚楚,吴定波眼中看得分明,林子里有个人。他走过去拍拍那人的肩,把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嚯,阮千。
吴定波压低了声音:“干什么呢?”
阮千手里握着个手电筒,没开。他用一种害怕中带着激动的声音说:“林子里有鸡,会上树,我猜是野鸡,我教你怎么抓,你帮忙,我俩一人一半。”
吴定波才不乐意听他差遣,但他肚子一直在响,那些个人感情都先放放,眼前大事最重要。
阮千打开手电,白光在林子里扫来扫去,吴定波看准一个两眼反射白光的小公鸡,脱下外套就照头兜过去,那只鸡没挣扎,像死了一样。
两个人拿着发下来的匕首把鸡头剁了,然后才慢慢拔毛,开膛,洗肠子。吴定波在河边洗肠子的时候突然问阮千:“你为什么考阿尔诺依?”
阮千在旁边挖坑,挖了坑以后又折了点木头丢进去:“每个人都有一个名校梦吧。”
“第一科技大学也是名校。”
“可是奥利维尔不是那里的毕业生。”奥利维尔是阿尔诺依的优秀毕业生,现在在前线空间站保家卫国。知名度不低,也不算高。阮千挖了坑,添了木头,又去摘叶子:“你,你为什么要考阿尔诺依?”
“听人说阿尔诺依好。第一科技大学也好,但是他们的入学考试在同一天,阿尔诺依的优秀学员有一个免手续器官移植的名额,我就报了这个。”
吴定波把洗好的,白白净净的小公鸡递给阮千,阮千用叶子把它包住,肠子在外面捆了一圈,又抹上泥,放进坑里,再捡了石头土块垒一个灶,扯了一把草点燃塞进灶里,阮千站起身,隔一段时间看看表,估摸着时间够了,拿了一根长木棍把灶捅开,扒出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