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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被打青的脸颊,声音低低的,说对不起。
我爸踹了我一脚,他老当益壮,而且极不留情,直接把我踹出去几米远。
我扶着书柜,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老东西的力气可真大,尤其是在护着他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表子的时候。
他让我滚出去,可在我真的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又说了句对不起。
我怔了一下没有回头,一瘸一拐地走出住了二十一年的家。
然后我就浑浑噩噩的毕业了,随便投了份简历,找了个不上不下的工作,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2029年4月5号,我妈去世整整三年,我带着她最喜欢的粉玫瑰去墓园看她,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我没打伞,就那么坐在有些湿涝的石阶上看着墓碑上她那张黑白照片,和她说话。
一瞬间,我以为雨停了。
我抬头看,发现是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给我遮雨。
我让他滚,很平静的语气,我不想让母亲看到他这个肮脏的人。
他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固执地站着。
“我知道你厌恶我,可……”他垂着头,水滴顺着伞缘滑下来,一滴一滴地把他熨烫整齐的白衬衫打湿,隐隐约约地露出里面肉色的皮肤。
我眯着眼睛盯着他,在等他把话说完。
“可夫人……在世的时候对我很好,”他声音软绵绵的,咬字很轻,“我每年都来看她。”
“现在你不需要来了,滚。”我把花束摆正,站起身。
他比我矮一点,纤纤弱弱的,细嫩白皙的皮肤像女孩子,看着就能激起人强烈的保护欲。
“对不起。”他感觉到我在逼近他,有些害怕地向后退。
“你怎么认识我妈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想碰他的,可手却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我对视。
他的眼睛里像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他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只得垂下沾着细小水珠的长长眼睫,慢慢开口。
“她是我高中的老师,她一直很关照我。”
“然后,你就代替她爬上了她丈夫的床,”我使劲咬着后槽牙,手下用力,“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对不起。”他对我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他似乎是在指望着用这三个字来博得我的原谅。
我凑到他耳边,朝他被雨水淋得发凉的耳朵里吹了口热气,满意地看他敏感地红了脸,瑟缩着抖了**子,接着低声说,“单说不做要我怎么原谅你?”
他不敢看我,脚尖碾着地上的湿泥,声音有些发抖,“要做什么……”
“你不是会伺候人吗,拿出点真本事来,”我把他的耳垂含到嘴里咬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我满意了就原谅你了。”
他好像有些生气了,空着的那只手攥成拳,骨节都绷得发白。
我就是逗逗他,这种爬床的**,上他?可笑。
他嘴唇张合几次,像是下定决心般深呼一口气。
“好,我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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