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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耿介果然没有去公司上班,在家陪了南津一整天,下午太阳渐弱的时候,才带南津出了门。他早给李旌阳打了电话,让他准备一个茶室,独门独院,好不叫人打扰。此时尚未立秋,小花园里便是绿阴流水,水里还养了几尾红鲤鱼,趣雅别致得很,若是别的季节,景色则又不一样。
李旌阳亲自出来迎的人,略招呼了几句,说自己正在楼上跟几个朋友玩儿牌。南津跟在耿介身边,默不作声听他们寒暄。李旌阳跟他说话,他也并不搭腔,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算作回应。
关于南津古怪的性格,李旌阳也知道一点,转了话题说:“秦烈说下了班过来,你倒好,班也不上了?”
耿介笑道:“总要休息一下。”
李旌阳拍了拍耿介的肩膀,没再多说。
等到秦烈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敲开了茶室的门,南津才知道两人先前打的机锋是什么意思。
耿介同两人做介绍:“这是何涧,很权威的心理医生。这是我爱人。”
南津一下子冷了脸,说:“我有自己的心理医生。”
“她不够专业,已经被解雇了。”
“可是我只信任她。”
耿介哄他:“没有要怎样,也不用你做检查,就是同他聊一聊,像朋友一样。”
“耿慕先!”南津怒视着他,因为情绪激烈,胸膛急促地起伏着。
耿介也强硬起来:“不要任性,你自己的状况你自己知道。钟桐她治疗了你这么久,有用吗?她非但没有改善你的心理状况,反而让你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何涧他是业内有名的专家……”
南津平日里寡言少语,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打断耿介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耿介道:“我难道会害你吗?”
南津寸步不让:“但你也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想法!”
耿介把视线转向一边,试图驱散自己内心暴躁的情绪,然后才尽量劝说南津:“阿津,我要是不顾及你的想法,就会直接把你送到医院去。现在,就是因为顾及到你的意愿,我才特地把何医生请到这里,希望你们两个能先……”
“但我没有说不的权利。”南津反问耿介,“不是吗?”
“南津!”
何涧及时拦住了耿介的手臂,示意他保持冷静,而他自己则接口道:“您当然有说不的权利。”他笑得既温柔又和煦,耿介则气恼极了。
南津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脱口道:“你这么信任他,不如叫他给你看看病!”
话音方落,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子卸了力气,不再是强硬的防备姿态,疲惫道:“对不起,我有些……有些……”
“慕先,给我些时间好吗?”南津哀求道。
耿介晃了晃神,方才回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