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人间的日与月.3(1 / 2)
作为助理,他这几天毫无用武之地,职业生涯惨遭滑铁卢,作为粉丝,眼睁睁看着又奶又萌的偶像在跟前不能碰,忍得实在辛苦。
他其实尝试过,有一回叶成蹊在咕噜咕噜喝椰子汁,何诃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终于伸出了罪恶的魔爪想撸一把男生毛茸茸的脑袋,结果连头发丝都没碰到,就瞥见陆离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
那目光像是阴飕飕的毒蛇,何诃打了个寒战,一阵后怕,悻悻地收回手。
回到H市已经是转日深夜,因为走的贵宾通道,错开了乌泱泱的接机粉丝。
枫益派了车来,蹲在停车场的几个小姑娘认出车牌,隔空遥遥喊了几声:“叶成蹊——!”
女孩子们怕他听不见,叫得声嘶力竭,再加上大半夜,地下车库空空荡荡,尖锐的女声回荡着, 吓得何诃脚下一抖,趔趔趄趄差点摔倒。
男生本来还没睡醒,让这么一闹,眯着眼扭过头望了望她们,转身牵着陆离上了车。
在人地两生的塔希提安逸惯了,何诃没有多想。驾驶座的司机久经风雨,面色凝重:“你看看外头。”
他这才惊觉不好,从后视镜里看,那几个女生果然举着单反在拍,估计全给录下来了。
何诃后背让冷汗濡湿了一片,抽了脊骨一般瘫在副驾。国内初夏的时节,他手脚发麻,如同身处寒冬腊月。
如果守在停车场的是狗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还能有斡旋的余地,但狗仔哪会这么兴奋的招摇过市。
如果是正常的粉丝,为了维护偶像的形象,一般会主动和公司联系,问题是又有哪个正常的粉丝会深更半夜匿在停车场蹲人。
他们遇到的私生。
叶成蹊这几年转型还算顺遂,演员是手艺行当,吃的是业务能力,饶是如此一些代言和商业片票房就算是cp粉也肝不动多少数据,依旧得靠唯粉买单。
那些每个月砸几十万真金白银的大粉不是来看你现实和别人拉拉小手腻腻歪歪的,连别家拉炒cp都能撕到日月无光、互相问候祖宗十八代到亲生爹妈的圈子,管你是自由恋爱还是被金主包养,没藏好捅到台面上来了,不管其他人失望离开,还是翻脸回踩,你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
四面的车窗紧闭,何诃觉得呼吸困难,抖着手按下半扇,奔涌的夜风争先恐后灌进来,他眼通红的缓了缓,等自己能出声了,拿起手机拨通小吴号码准备引咎辞职。
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让枫益加紧公关,他还能做什么呢。
保姆车前后相通,叶成蹊素着一张脸,口罩帽子全没戴,被尽是车尾气的风一呛,歪头在陆离怀里咳起来。
何诃戳点屏幕的动作顿了顿,担心地侧过脸去看他的情况。
男生向内蜷着身子,枕着青年的腿,杂乱松软的墨发里显出个白生生的耳朵尖。陆离戴着耳机在打游戏,空出一只手拍哄他,抬了抬眸,简略道:“窗户关小点。”
“好。”助理强压鼻腔的涩意,点点头照做。
司机诧异地瞅了瞅内视镜。
长途飞行难免劳累疲惫,一趟下来上下关节酸痛得不行,除了心神俱乱的何诃这种,一般人早睡死过去了,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陆离退出打到一半的游戏回消息,随口道,“视频已经删了。”
“什、什么?”何诃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真的假的?我还没打电话啊。”
“嗯,替你省了笔话费不用谢我。”
人生就像过山车,何诃咽了咽口水,从巨大的幸福里站起来,再三确认得到确定答案,呆了半天,颤巍巍地投诚:“你你你你以后就是我亲哥。”
“别吧兄弟。”陆离套了只耳塞给叶成蹊,“删前他们备了一份,应该发你邮箱了。”
“我看看。”何诃转过头,没一会又探回来,认真地说:“谢谢。”
陆离笑了笑,没说话。
前几年房价回落,Q拉着叶成蹊在城东新规划的富人区买了小栋别墅。和枫益签的合同白纸黑字,十年期限,九一分成,他其实没存下多少钱,有也大多寄回家了。
录指纹的时候叶成蹊还困,他最近总睡不饱,像是要把这些年缺的觉都补回来。
门庭洞开,高悬而下的水晶吊灯悠悠亮起。房子请了物业照看,叶成蹊很久没来过了,进去还算干净,不至于怠慢了另一个主人。
“主卧、书房和游戏室都在二楼。”他觉得白亮的灯光刺眼,又黏到陆离颈窝里,嗓音也弱,听不真切。
两个人挤在玄关,脚边丢着行李,陆离掰开他一点,弯腰换鞋。
叶成蹊吞吞地跟着一起上楼,亦步亦趋没几会就被嫌他慢的青年抱起来。
“老公。”他支着陆离的肩膀,抬起小脸看了看,又软溶溶地倒回去,白嫩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好声好气地和人商量:“我想吃冰淇淋。”
“我是神笔马良啊?画什么变什么?”陆离手臂紧了紧,“别动。”
叶成蹊格格笑起来,“不要你画,你画画丑。”
“…”
高中美术老师教临摹,陆离交上去的稿子那叫一个鬼神莫测,后来语文课玩什么你画我猜,沈钦非要把好兄弟推上去,结果第四组原本领先了二十多分,硬生生让他一个人拖到最后一名。
叶成蹊难得能呛一句陆离,进了浴室还在嘚啵嘚啵,“那个时候他们都在传你的画稿,我真的认不出来是什么,你告诉我嘛,好不好?”
他很少有这样鲜活的时刻,那对乌郁郁的漂亮眼珠子转了转,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陆离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打开花洒调了调温度,把人剥干净,转而出去了一趟。
浴室里雾气氤氤氲氲,他一走叶成蹊就没了兴致,任由温热的清水洒上脊背,整个人趴到浴缸边缘,脑袋枕在臂弯,百无聊赖地发呆。
青年再进来时手里拿了瓶东西,他倦倦地凑过去瞧了眼,一看是润滑,唇色都吓白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老公、不想做,不要,累。”
陆离从不压抑欲/望,性/事没个节制,叶成蹊疼得厉害,久而久之比高三那段时间还要怕他,眼下不管不顾就想往角落里躲。
这种事向来由不得他,青年轻描淡写地递过来一眼,叶成蹊怯怯的,又不敢再动作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觉得陆离好说话,明明过去在二中不是这样。
下车时何诃的态度全变了,热络得不同以往,青年没表现出不耐,客客气气的道完别,叶成蹊分不清他的寒暄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转身后对方的表情散得一干二净,瞳眸黑沉,没有不屑、嘲弄和冷漠,单纯的浅。
叶成蹊不在意陆离处世态度的变化,他没有想过或许面前的人一直如此,之所以能窥探面具下面的端倪,不过是因为青年不再隐瞒了。
隔着弥漫的白雾,男生目光又没了焦距。
陆离皱了皱眉,叶成蹊的状况比预设的还要糟糕。除了自己以外,他几乎丧失了情绪,也无法集中注意力。神正在一丝一缕地取走这具躯壳里的生命力,死亡离得那么近,错一步全盘皆输,陆离却比想象中的平静。
只要把握好度,命运会交还他一个完全依附自己的爱人,
一场博弈,他赌得起,输不了。
陆离挤了点润滑液探进他股缝,叶成蹊懵懵地回过神:“唔…”
没什么前戏可言,白/皙的手指在翕张的艳红穴/口戳了戳,男生抱着他的腰蹙眉,委屈的不行:“你昨天说今天不做的。”
“有么?”
“你说我自己动了,今天就、就不弄了。”青紫的膝盖重新痛了起来,指腹的薄茧刮蹭肠壁,还没碰到那一点就带出成片的酸麻软胀,叶成蹊小声啜泣着,“你怎么又骗人。”
“现在凌晨十二点四十,‘今天’早过了。”陆离抽出手指,细密地吻过他的眉眼,“不想跪的话出去做,我轻一点,你不哭了好不好?”
他神情温和,动作也轻柔,叶成蹊眨眨眼,半信半疑地凝望着。
青年坦然和他对视,目光不躲不避,小美人呆了半晌,本来人就迷糊,也就乖乖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又因为得了承诺,不那么慌了,人也活泛一些,叶成蹊主动舔了舔陆离的唇,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糯糯地求他:“你笑一下嘛,老公。”
“要报酬的。”陆离抚过他娇艳欲滴的眉眼,轻轻碰了碰那小块斑。
化妆师来来往往的摸,经纪人不至于不知情,大概因为它的影响实在很小,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都有点可有可无,枫益没有处理掉这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