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苏沐出世(1 / 2)
仲夏时节,到了响午,上河城的暴雨连绵不绝,雷声阵阵,仿佛半边的天空已经塌了下来,电光火石,噼里啪啦,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闪而过的闪电,那天空上的一道惊雷又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劈了下来,一闪一烁,只见橙光不见天。
远远地看着,令人都难免心惊胆战。
此时,上河城的郑府内早已经乱做一团,郑老爷和一众男丁在房门外的走廊里小脚踱步,急得跳脚,今天是郑夫人临盆的日子,可是就是因为这暴雨天,请个临产婆都请了许久还未到。
眼看郑夫人在里面惨叫了一个多时辰,郑老爷着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替他娘子着急。
“哎呀!就算媒婆还没来!下蛋也总该出来了吧!”
旁边一管家上前劝慰:“老爷,您莫着急,这小公子怕是个头大,一时半会儿在夫人的肚子里不想出来呢!”,管家抬手召唤小厮,把他手里的茶水端过来,再递给郑老爷的跟前:“你先喝杯茶,顺口气儿。”
“哎!”郑成业叹了一口老气,要是再叹气下起,怕是秋风都会被他招来,“都怪这大雨天!”
时间一点点往前移。
丫鬟们在屋子里伺候着郑夫人,时不时跑出来汇报里面的情况!
说什么:“老爷,不好了,夫人羊水都干了!”
又说:“老爷,老爷!夫人说她受不了,干脆就不要这儿孩儿了吧!”
郑成业岂是不知道他娘子的这情况。
刚成婚之前,媒婆就跟郑老爷说过,这郑夫人下盘太小,不宜怀胎生子,那时还不信,结果现在苦了孩子又苦娘。
“哎!”
一会儿工夫,又是一个半个时辰。
雷声炸裂,暴雨沙沙。
“管家,她还不来!”,郑老爷又气又急:“你快去外面瞧瞧,要是那媒婆还没来,以后她就不用在上河城混了。”
“是!”管家拱手,答应了一声。
暴雨狂风,吹得这院子的梧桐树猎猎作响,这怕是狂风暴雨天,产婆还不一定会来。
小厮门掖着着实为夫人捏了把汗,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看,他们倒不是担心郑夫人生不出孩子。
只是——
自从郑夫人难产到现在,郑府都没开饭,他们一碗小米粥都没落肚。
只希望,这郑小公子快些出来,别耽误了大家吃饭的时间。
管家得令,拱手便跟郑老爷告退,撑起一把伞往雨中赶去。
怎料,前脚刚踏出去,院子外传来一声呼唤:“老爷!产婆到了!”
“那还不快让她进来,哎呀,我说你这产婆这么慢,你真是让我娘子好等啊你!”
产婆是个半老徐娘,腿脚还不利索,过来的时候又摔了几跤,就更加不好受,一把伞放下,便道歉:
“老爷,不是我不想快点过来,只不过,路上和雨水都漫大街了!我可是拼了老命才来的,你不看看现在这上河城,还有谁家大门不是关着!”
郑老爷邹紧眉头,“好了,你快进去吧!”
产婆正要进去,郑老爷叫住了她:“我夫人跟儿子要是能母子平安,我日后定当重重有赏!呐!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收着,算是你今日冒雨来这儿的酬劳!”
都说郑老爷出手阔绰,谁想到,一下子就是一百两,眼睛也不眨地送了出去,就连一旁的下人看了都眼馋。
产婆自然开心,杏核眼高兴得都差点眯成了一点,手脚利索,揣着银子就收到一袖子里,“那就谢谢老爷您了,夫人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好!你快去!”
言罢!屋子里的郑夫人又尖叫了一声!
产婆不敢怠慢,刚冒着雨进屋子,吩咐丫鬟准备热水,毛巾还有剪刀。
“吱呀!”一声,房门紧闭,产婆消失门缝儿里面。
这上河城有点年岁的人都知道。
上河城虽然地处江北和江南两处交通的枢纽,两条岔开的大江就在他们这儿汇合,平日水运兴盛,有水的地方,便是有财,所以上河城这个小小的地方,才繁华不减京城。
可是,像今年这样,大水漫街的,还真是少见。
除非,有妖人降世。
那日,房间里的女人叫喊的失声裂肺,仿佛石破苍穹。
郑老爷在房门外候着,越是听这声音越是着急,生来保养得较好的脸上都邹作一团,再看这暴雨的天气,心情霎时暗淡了半截。
就在所有人手忙脚乱的时候。
天上一道惊雷,“啪啦”一声,从他出生的那个房子的上空掠了过去,猎猎作响,一时间,狂风暴雨什么都来;
屋子里面郑娘子使出浑身力气挣扎了半天,只拧出了一把热汗,却在惊雷一闪而过的一瞬间,院子外面的那棵大槐树被拦腰劈断了,老爷子吓丢了魂,上下摸了个遍,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此时,在郑家大院走廊的深处,正匍匐这两个穿着异服的人,一个面无耳目,一张脸面平坦的就跟一张人皮纸一般,只见面上轮廓,不见眼睛口舌,看上去像那地狱的无脸男,闻之声音,却是一个音色正好的女人声;
而另一个则是长得款款儒雅,有着一张角色蓝颜的容颜,即使是李辰纲这样的修仙之人,只怕也跟他稍逊色几分,可是那张脸,白的就跟涂了许多层厚厚的凝脂粉一样,白的透亮,在昏暗的暮色之下,油然能看到他面上的白光。
两人低声交谈:“你说魔君会在今日出世?可是中元节已经过了许久,今日是八月十六,正阳之后,怎么可能是魔君的降世?”
“我哪知道,前些天,天煞星就是降落在这家人这里,是不是魔君,我们等会儿一看便知,即使不是魔君,我把那小孩儿拿来,扒下他一张脸,也好给我做一张人皮面具。哈哈哈哈!”
无脸妖女面向他,嫌恶了一脸。
命中带煞的人,出生的时候,总带着点天象异常。
这郑家的小公子就是这样。
不光如此,他出生的那天,郑夫人生他足足画了五六个时辰,从中午一直到晚间,产婆说她难产,许多次都问过郑老爷:“保大还是保小!”
郑老爷蹬鼻子上眼,“废话,两个都保!”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毕竟产婆又不是神医,这阎王爷说要让谁三更死,她绝对不会活到五更天。
守在房门外面的郑老爷和大管家邱千临管家,踱步走来走去,手里抱着拳,额头上着实捏了把汗,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终于——
翘首以盼。
屋子外面的郑老爷和下人都听到了一声孩提的哇哇大叫。
孩子出生了。
紧随着产婆的一声:“老爷,孩子生下来了。”
这才知道,郑成业生了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