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逃离（1 / 2）

大脑空白了一瞬，我立即推开了她。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灯光亮起。同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有些慌乱地别过头去。

“我帮你切蛋糕吧。”我道。

她没有应声。

我沉默地分完手中的蛋糕，便坐在客厅一侧的沙发上。同事被她的朋友们包围，笑容灿烂如一朵向日葵。她很漂亮，很独立，很善良。她是一位珍贵的朋友，也是一名完美的情人。我并不想失去这段关系。所以我认为有些话必须和她说清楚。

我打消了提前回家的念头，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吃着甜腻的蛋糕，熬到派对结束。我帮她收拾碗筷、清理垃圾、打扫地板。我去到厨房里头，她正在洗红酒杯。

我和前女友热恋时，我们之间也曾有过如此温馨的日常。我煮饭，她洗碗。一天结束，我们要么**，要么窝在一起看电视。我真切地以为我们可以走到永远。

我从身后抱住她。同事僵了僵，回过头来。

她的眼睛很亮，就像天上的星火。

我正要说话，她先问道：“我们明明很合拍，你为什么不愿意？”

原来她早就明白我并不想开始一段关系，但是她还是选择在今晚向我摊牌。是因为她觉得我不会在她生日的这一天里拒绝她么？

我知道这个问题我必须回答，但同时我也意识到，我的回答很有可能会让我失去她。

我道：“对不起，我还没有从过去走出来。”

她沉默良久，忽然冷笑道：“宫海明，你是不是只想要一个阴.道？”

我预料到她会不高兴，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既愕然又生气：“木嘉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抿了抿嘴唇，面色白了又白。

窗外的冷风吹得我头脑一晕一晕，室内的暖气还在不断膨胀。

她转过身去，继续洗红酒杯。水流从她指缝间流过。沉默是沙子。我什么也抓不住。

我们不欢而散。

*

我回到家，心情烦闷，什么也不想做，闷头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是凌晨三点。我去洗了澡，出来后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我与同事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我一直认为我俩的关系很和谐，它不需要太多黏糊的投入，也不要求太严肃的责任。我们之间很轻松，很自在。我们比朋友亲密，比恋人独立。

这样不好吗？

我想不明白。

或许我一直以来都是一味地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在我亲近的人身上。比如我年少要求我古板正经的父母理解我的离经叛道，比如我试图从热爱激情的前女友身上寻求稳定，比如我想和渴望亲近的同事保持距离。

我根本没有改变。

我心烦意乱，打开手机，刷了一会微博，又打开了微信。

我看着同事的微信头像。一只独角兽女孩。是她在《幻想种计划》里饲养的崽崽。她给她取名“小嘉嘉”。每次上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的小嘉嘉乖不乖。我曾笑过她母性泛滥。她当时只是嗔怒。我应该察觉的，她和我的前女友不一样。她向往家庭。她怎么可能只满足性？

我犹豫了好一会，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

她应该睡了，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才会给我回复。又或者，我们之间是彻底结束了。这是最后的告别。

我试图睡觉。闹钟滴滴答答地响。窗帘被晚风卷起。不知哪里飘来一股清香。

“可怜。”

我猛地惊醒，温温沉沉的声音似在心头一撞。耳边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暧昧的温度。我的心跳得极快，轰隆隆的，像一场地震。我颤着手摸到墙上的灯光开关。房间里确确实实只有我一人。

见鬼了，难道是做梦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床上平复了良久。我嘲笑胆小的自己，又为自己的不安而感到焦灼。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些近期的热门视频，试图用影像的声音对抗深夜的寂静。过了一会，我又嫌这些视频太过聒噪。最后，我登录了《幻想种计划》，看看深夜里的小狐狸是不是在乖乖睡觉。

其实我对这个游戏的兴趣已经淡了许多。最近两周我不过是上线打打卡，去好友家摸一两块电池。我本来也不爱玩手游，也不知道前段时间怎么就对它入了迷。说实话，所有手游都有一个通病，快餐消费，后劲不足。这一个月来，我对着微博上的攻略，差不多把小狐狸的行为模式摸透了。好感刷得飞起，忽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我想把它卸了，可看着灰梨又实在舍不得。

新手大礼包里的限时家具早就过了30天的试用期限。上周游戏商城上架了一套新的五星家具主题。可我当时嫌贵，就没给灰梨买，还是让他将就着住在原来那套简陋的三星家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