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夜茉莉号停靠在第一大港，整个船身如一座繁华灯饰，烟花绽放在空中，引起各种口音的称赞。

“嗨，布鲁斯。”

“嗨，布鲁斯。”

霍老板来上海不到几个月，已经在洋人圈吃的很开，大多数上海知名的洋人都认识他，戏称面具布鲁斯。

“布鲁斯，喝一杯？”一个肥胖身躯勒在背带裤里的美国男人举着两杯香槟，霍老板摘下礼帽，扬了扬自己的酒杯，挑眉笑道，“no.”

他径直走上楼梯，躲开这莺莺燕燕，去了二楼赌场。赌场氛围正欢，筹码越加越多，他不喜把这劳什子玩太过，站着看了一会，便拿了点点心回自己包厢。

窗外烟火迷离，璀璨夺目激的人心潮澎湃，他站在楼上能看到远处迷幻的上海，若隐若现，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就连此刻踩在松软毛毯上都有惴惴不安的感觉，当真是高处不胜寒，他不止一次有这种荒凉心境，每每都得靠他爱人打的一针药剂才能镇定下来。自己不像自己，爱人不像爱人，一切如梦如幻，却又真实存在，他只有靠这种荒`淫无度、浮华若真的地界来掩盖内心的空虚与恐慌。

“唔……”屋里突然发出声音。

“谁？”霍老板警然转身，一扬胳膊啪开了灯。

“白笙”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连嘴巴都堵上了。

“他们怎么办事这么鲁莽。”霍老板皱眉，过去解了他，“白笙”手上一道道疤痕，还未痊愈，留着淤疤，霍老板有些意外，“你居然自杀？”

沈玉刚被松绑就立即反扑过去，一口咬住霍老板的手，像狼狗咬住一块肥肉恨不得嚼碎咬烂。

“嘶……”霍老板抽了口冷气，却没推开他，只是咬牙忍着。

沈玉恨极了，直到嘴里弥漫出血腥味才松口。

霍老板扬起胳膊，一个血牙印赫然而立，“这么狠我？”

沈玉嘴角染着血，偏执而妖冶，“畜生！”

“不过就是操你一顿，至于这么记仇么？”霍老板轻佻道，“说起来，你还得谢我要了你，免了被千人骑万人尻之苦。”

“你！”

沈玉发疯了砸东西，最后拿起水壶，照着霍心丢了过去，霍心躲之不及，被当头泼了热水。

水温不至于烫坏人，在腊月隆冬天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儿，那张骇人的脸突然像脱了皮似得，从翘起了一个角。

惊悚恐怖如蛇蜕皮一般，沈玉吓得跌坐在地上，“你……你的脸……”

霍老板闻言去摸，“遭了。”他慌慌张张进了浴室，沈玉惊魂稍定，大喘几口气想推门逃走，浴室里的人听见声响，立马冲出来，将沈玉摁倒在地。

“不许出去！敢把人招来我杀了你！”霍老板半张假皮挂在脸上，一半真容显现。

沈玉登时呼吸都停止了，那人的脸，竟然是假的，那嘴巴，那轮廓，那深不可测的眼睛，他颤抖的伸出手，将他的五官描摹一遍又一遍，又哭又笑，“穆……穆笙？！居然是你……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