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小四合院，院子不大，马一声嘶鸣，扬起前蹄，院里的鸡惊得乱飞，尘土飞溅。

“哎呦！劳什子！”一个戴着圆眼镜的山羊胡子老头护着鸡圈，冲这屋外人说，“这是哪路神仙，把鸡吓坏了就不下蛋，不下蛋我就没生意做了。”

赵穆笙看他一眼，将沈玉抱下来，想牵着他过来，沈玉一把打开，气呼呼站一边儿不理人。

“老张。”赵穆笙叫这老头。

老张隐晦的偷看了沈玉一眼，瞪着赵穆笙小声喊，“叫谁。”

赵穆笙顺着看过去，道，“他是自己人。”

“谁。”老头捋着胡子。

“我媳妇。”

“家属算他娘个屁的自己人，你小子觉悟可不行啊。”老头摇头晃脑，点了点他的头。

赵穆笙说，“我现在只剩他了。”

脸跟精雕细琢似得赵穆笙，依稀能认出当年青葱的痕迹，中间隔着太多沧桑，老头瞅着他，半晌摇头，“行行，进屋。”

老头领路，沈玉被赵穆笙拖着后脖颈子拉进屋，老头沏了两杯茶，给他们一人桌上放一杯，“沉茶，没上等茶叶，将就喝。”

沈玉在外人面前不好摆脸色，扯动嘴角，点头示意，老头一笑眼睛眯眯，包好还剩下的半袋沉茶，进了里屋。

赵穆笙见他终于笑了，赶紧隔着桌子凑过去，“你以后住这里，好不好？”

沈玉打算一直僵着，奈何他一直盯着看，才道，“你这是跟我商量，还是通知？”

“当然是同你商量。”赵穆笙温柔的样子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让人惶恐至极。

沈玉强压着心底的异样，冷冰冰道:“不好。”

“不行。”赵穆笙干脆利落给拒绝了。

“可笑。”沈玉气昏了头，一波水眸凌厉起来，咄咄逼人怼回去，“你这人真是，颠三倒四，黑白不分，冤枉好人，欺男霸女，疯癫痴傻，自以为是，实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榆木疙瘩！”

赵穆笙的表情很精彩，坚持着听完他骂，往后坐了坐，“你这词从哪学来的？”

“说书……”沈玉顺嘴说一半，又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

“你刚才骂那几句，几枪都不够崩的。”

“来啊，那就开枪打死我，反正你早就想除掉我。”

“你从哪听来的。”

沈玉冷笑，“本以为关那么久，我都快糊涂了，反倒被你一巴掌打醒，既然我在你心里那么不堪，那么轻贱，你又何必如此折腾，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一纸休书。”

赵穆笙皱眉，“不可能，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沈玉红了小脸儿，乡音都气出来了，“你这人咋……你又娶了夫人，何必再勉强要俺这种……两个母鸡换来的，俺配不上你，你就放俺走，你有软香温玉，俺也去另找良人，皆大欢喜！”

这番话一落地，赵穆笙手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他走过去，两手抓着沈玉屁股底下的座椅扶手，炙热气息铺天盖地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