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这个人,你一定得见一见。”厦燃搂着他从台子上端过酒,一口闷了,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难为他还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自从出了柜,还操劳这事的就只有姐妹了,父母巴不得你三年五载都不要提对象的事儿。
“你故意跟我置气呢?”阮叶眉头就皱起来了,他不会和别人生气,一直以来都有些独来独往,责怪别人时语气最多也就这样了,难怪当年贾桦总给他教些荤话骂人,“你吵个架总得有点气势吧,不然出去净叫别人欺负,不然以后你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别跟我说,我心里头堵。”
赌气不超过三十秒又跑回来把他抱进怀里,“外面受气了回头一定给哥说啊,吃的亏就算捞不回头了还能打我呢,我不想你受委屈。”阮叶顺势就拧了他一把,一点儿没留情。
不接受别人的殷勤,是因为不想欠人情,既然认定一个人,当然敢和他撒娇和他置气,我温柔的一面给你了,暴躁的一面也想给你,那是完完整整的一个我。虽然他使力也不怎么疼吧。
最好的感情给了他,如今最大的委屈只好自己承受。
阮叶性格是很被动的,朋友不多是因为珍重,真要他拒绝也做不太绝。看厦燃推脱不开的样子只好主动给他下这个台阶,“那他人呢。”
问完自己有点懊悔。这几年圈子里传来传去不是没有人给他牵线搭桥,厦燃这小子开始尽喜欢给他推荐些奇葩,不管他死活一定要把他拖出来,说他是自以为伤心,多接触别人就好了。就最近才正经点,不过最多也就是有身份不好拉黑的能和阮大官人有一顿饭的缘分罢了。
厦燃瞅了瞅表说,“你先去把你胃药吃了吧,我估计跟他聊你们得上点酒。”
怎么还是个有酒瘾的,阮叶心情更差了,但他还是乖乖去要了杯开水吃药,他坐在池子边等水凉,期间有人来和他搭讪,他就笑笑不说话,有个把没眼力见的还想死缠烂打,被别人给拉回去了,阮叶听见那人说话,“这是贾桦那个小情人,你找死啊想恁他。”
“不是跑了吗怎么就不能玩玩了,贾桦再特么牛逼,穿过的鞋我都不能碰了?”
阮叶下意识看看四周,厦燃还在挺远的地方喝酒,心里就松了口气,怕朋友听到会过来打人。干净吃完药就想走,结果烫了嘴,狼狈地逃去洗手间冲凉。
扣胶囊的时候他就想起有次贾桦出差,前一天他生病了,贾桦就带他去买了药,在车上吃完送他回家才离开。第二天吃药的点给他发了微信问他吃没吃,阮叶回了句吃啦才爬起来翻药,结果抽屉没打开贾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骗我病能好?一板胶囊全留我车上了你吃的什么药你拍给我看看?”
早上六点多被人叫醒,迷迷糊糊就被人喂了药吃下去,仔细一看发现是贾桦,“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早上回来的,看你睡着没叫。”人家风流倜傥熬一夜一点黑眼圈没有,阮叶是羡慕的。
“你蠢呀,你让你小助理给我送呀,我又不是不会给人家发红包,绕这么远浪费油,一点不懂得环保。”
“我想你啊。”贾桦不客气,抱着他大清早来了一发,阮叶开始还很刚,但是早上刚起没力气,没力气他讲话就要带哭腔,还上气不接下气的,贾桦急得不行,不听他解释直接把当天的生意给取消了。阮叶心想,得,又失去一位商业伙伴,还好他们不用生孩子,不然资源早被他们老爸给败光了。
此刻他已是泪流满面,趴在洗手间的池子上干呕不止,吓跑了好几个正握把发泄的男人。
美好这种东西,常常是糖里藏刀,哪天糖化了,插在你心里的足以让人支离破碎。三年了,他找不到任何良药治的好相思成疾,找不到任何替代品可以把那个人的存在从自己心尖上挤开。感情淡了他能自己退出来,人心变了他也不是一点不敏感,可贾桦走的那个突然叫人太措手不及,不明不白。他现在是还活着,他要是死了就有一个词能形容了――死不瞑目。
“哭什么?谁欺负你了?”阮叶听到来人声音还以为是谁这么好心,抹完眼睛看正是刚才池子旁对自己出言不逊的那个。他敷衍了一句洗完手甩甩想走,可对方上了手把他拦下来,“别走啊聊一聊。”
“要聊出去聊啊挤在洗手间闻着舒服?”阮叶面无表情地回应,心里有点虚,他不玩圈子就怕遇到这种不上道地,难得自己干干净净,原本只想孑然一生,要是和这些撒野的玩闹到一起可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贾桦没给他留什么烂摊子,旧圈的朋友算一出吧,双面刃,有人帮他,有人落井下石,指着捡贾桦吃剩下的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