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4)(2 / 2)
时隔六年,叶南山再次凝神细看“阴”,粗拙的石头裹住玉料,狰狞走势像极了余陈脸上的胎记。
有瑕的人,有瑕的玉。
这才是他的深意吧?叶南山想通后悔恨不已,埋怨自己没有珍视这对从地摊淘来的石玉,就像没有珍视同样出身寒微的余陈。
不仅是挂在镜子上的“阴”,别墅内的所有陈设都和他们离开前一模一样。叶南山将目光投向淋浴房角落的竹凳子,连这个凳子都在。
他天生一头桀骜不驯的卷毛,洗完后就像在头发里放了一挂鞭炮,余陈看不过去,自告奋勇揽下了给叶南山洗头的苦差事。
这个小竹凳是余陈从家里带来的,他每次都让叶南山坐在小凳子上,自己拿着淋浴喷头站在后面,热水濡湿他的裤管,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裹着余陈纤长的小腿,不断有水珠掉进脚踝凹陷里,顺着骨骼蜿蜒落下。
当时年少,任何一点裸/露都能让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浮想联翩,叶南山鬼迷心窍,一把捏住了余陈的脚踝,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它折断。
余陈的脸颊被热气熏得一片绯红,他顺势慢慢坐到泡沫横流的大理石上,既没呼痛,也没阻止叶南山往上试探的手。
叶南山放肆地摸到大腿内侧,用写字磨出来的茧使劲儿蹭他,余陈这才偏开脸,轻轻皱了皱眉头。
叶南山努起嘴吹了个轻佻的口哨:“你要是留长头发,肯定比我们班花还漂亮。”
余陈从来不知道,叶南山jing虫上脑起来会这么厉害,那块占满左脸的胎记让他一辈子和“漂亮”扯不上关系,甚至离“美观”都相去甚远。
叶南山像一条大狗似的扑到他身上,滚烫的嘴唇四处撩火,余陈拨了拨头发,盖住左脸,直视着叶南山的眼睛问:“想做吗?”
叶南山把湿哒哒的脑袋埋进余陈怀里:“想…我好想你…”
余陈笑了笑,自己动手扒下裤子,叶南山不得其法地挺身一顿乱磨。
余陈的身子被顶得一耸一耸,他转了个身,跪在湿滑的地板上。
叶南山矮身抱住他的腰,眼神狂乱而热烈,余陈低下头,喉头翻滚的杂音都淹没在叶南山的喘息里。
叶南山并没有看见,刚才余陈的笑意很冷,他身边升腾的水汽在一刹那间都被冻成了冰。
完事以后,叶南山余兴未消,把余陈抱到镜子前细细观赏自己的战利品。
余陈累得睁不开眼,双腿微弯,通红的膝盖和洗手台轻轻磕碰着。
“我好喜欢你。”叶南山偏过头狠狠亲了余陈,抬手撩起他的头发,作势再去亲另一边。
余陈打开他的手:“别乱动。”
“舒服了没?”余陈瞟了瞟叶南山的下/身。
叶南山餍足地拼命点头。
自己爽了就不管别人死活,礼尚往来不懂吗?余陈恨恨地提起一口气,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两个字:“傻逼。”
“啊?”叶南山睁大了无辜的眼睛,仿佛刚才辣手催菊的是另外一个人。
余陈挥手驱赶:“出去,我自己洗干净。”
“哦…”
叶南山放开搂腰的手,余陈用胳膊撑住洗手台,他抬起脖子,凝望满脸满眼的斑驳碎影。
那不是一个高中生会有的表情,余陈早熟得惊人,叶南山埋头追赶了这些年,才堪堪和他十六岁时的深度持平。
叶南山摩挲着“阴”玉冰凉的表面,盯着镜子看了很久,直到自己眼中也流泻出余陈式的落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