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55.

“怎么回事？”方生隔着病房的玻璃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何敬桓，冷声问道。

中区诊所的值班值班医生吓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滑落。

“主上，这个......”

方生转过身，盯着主治医生的双眼，身上笼罩着浓郁的阴霾，“你说。”

“是急性时空紊乱症，他的记忆本身就缺失了一部分，又有人强行给他塞进了另外一个时空的记忆，加之他现在处于不属于他的时空......他的情况十分危急。”主治医生抖着手将病历递给方生过目。

方生浏览了一遍病历，随后交还给医生，脸上看不出悲喜，“有多危急？”

主治医生又结巴了，“建议......建议尽快将他送回原本的时空，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方生虚握着的手猛然握紧，但他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只在掌心留下了几条不深不浅的指甲印。

“那他的记忆是否需要封存？”他又问。

主治医生擦了擦不断滑落的汗珠，“这全看您，可以封存，也可以不封存。我作为医生的建议是不要封存，一来他将来难免会想起些许片段，二来他的大脑已经负载过重，再次进行封存也许会损伤身体，再说...”

“那就不封存。”方生打断他，“直接把那部分记忆拿走呢？”

“主上，我斗胆问一句，”医生收起了汗巾，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方生的神色，“您想清除他哪部分的记忆？”

“我清你妈！”方还猛地推开诊室的门，一巴掌就扇到方生头上。

医生被这阵仗吓得差点昏过去，哆哆嗦嗦地缩到了一边不敢说话。

“方生你脑子被陨石砸了吗？”方还顾不上什么下级上级的规矩了，愤怒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冲上去一把抓住了方生的领子，“你折腾他折腾得还不够吗？他上辈子欠你的吗你这么对他？你自己数数他被你折磨了多少次？你要不爱他你就放他走，省的你自己在这成天拉着个脸演悲情剧，你以为你是演员吗咱这没有戏台子你演给谁看？你装你马呢？”

方生被这么对待也不恼，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先出去。”这句话是对主治医师说的。

主治医生得了令后逃难一样窜出了这间硝烟味十足的诊室。

“我没想折腾他。”方生扯开了方还的手，脱力了一般泄气坐到了沙发上，“我就是想让他过好自己的生活。”

方还一点都不客气，到旁边饮水机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说的倒是好听，自己的生活？方生，你醒醒吧，你本事比我大，你自己去算着，你那快死的男朋友哪条时间线里没有你的存在。”

“他不是我男朋友。”方生盯着病床上的何敬桓，却始终不推开门进去。

方还讥笑一声，“你也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之前你缠着他那会儿怎么想的？你以为他是个什么，想要了就不管人家意愿死缠烂打，不想要了就搞死人家无事一生轻？”

“我没有！”方生忽然暴怒，一挥手把桌上的病历全给扫到地上，他喘着粗气，一双眼透着血红的光盯着方还。

“你没有什么？”

“你以为我是盼着他死的吗？我也有后悔过，不应该打乱他的人生轨迹，但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做，清除他的记忆，送他回地球难道不是最好的方法了吗？”方生冲他大吼，通红的眼睛里挂着的泪始终没有掉下来，“什么都是你说完了，我说不过你，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也是在尽我的全力去弥补了吗？你还想让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