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41.

他们是一起在沙发上醒来的。

昨晚方生哭得泣不成声，哭嗝止都止不住，哪怕他一再强调自己真的没有再难过了，何敬桓还是放不下心。最后他只好把还在小声抽泣的方生抱到客厅的沙发，打开电视放他最喜欢的《初恋这件小事》给他看。

“为什么她这么容易就可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方生下巴尖还挂着眼泪，抱着一袋薯片咔嚓咔嚓地吃。本来何敬桓是不让人在沙发上吃东西的，这是今天才有的特权。

“嗯？容易吗？她也是通过努力才和男主角在一起的啊。”何敬桓端着个不锈钢碟子搁在他下巴，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掉下来的薯片渣渣。

“我就不努力了吗？”方生扁扁嘴。

“你当然有努力啊，”何敬桓揉揉他头发，“我不容易追吗？”

我当然容易追啦，你掉两颗眼泪我就心软了。何敬桓如是想道。

容易个屁，这都第二次了，明明觉得已经把所有能戳中你的点都了解透彻了，却被你那什么道德伦理哪一天说辞给挡在了门外。方生低下头默默地吃薯片。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静静地将电影看下去。

后来方生睡着了，何敬桓一转头就看见他睡得红扑扑的脸蛋，嘴唇微张。他没忍住笑了出声，伸手给他抹掉了唇角的口水渍，轻轻地把自己的唇也贴了上去。

方生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何敬桓立刻直起身。所幸小孩并没有醒，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又睡过去了。

见他没醒，何敬桓放心地把唇贴上去，嘬了一口。

像果冻一样，又软又甜。

何敬桓没再把他抱回床上，只是把被子拿出来搭在他身上，再轻手轻脚地把他拢进怀里。方生在梦里潜意识地喜欢他温暖的胸膛，在他怀里拱啊拱，把自己窝成最舒适的姿势。何敬桓吻了吻他鬓角的发丝，轻声说了句，“睡吧。”

方生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第二天早晨，方生是在何敬桓怀里醒来的。春天的日光透过树上新长出的嫩芽细细碎碎地洒进房间，将方生露在被子外边的脚踝照得几近透明。他闻到了好像云朵一样的味道，他晕乎乎的，分不清这究竟是阳光的味道，还是何敬桓的味道。

何敬桓还熟睡着，阳光打在他眉眼处，透过眼睫稀稀疏疏映在高挺的鼻梁上。

方生屏住了呼吸，闭着眼睛，静悄悄地把脸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