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1 / 2）

二十四

带着狗子上班，是件太美妙的事情了。他蹲在我外套里，一路看风景，让我觉得不是去上班，而是去度假。

难怪大家都爱养宠物。

他现在不只是我的宠物了，他是我的阿南，我的陈闻在这世界上的证明。

午休的时候，我没有和饭搭子一起看电视，去找了丹尼尔。他兴高采烈地看着我，直到我从怀里将阿南举了起来。

“这是？”

“我的家人。”我对他笑了一下，“介绍给你认识，他叫阿南。”

丹尼尔脸色土白，干巴巴地说：“我不喜欢狗。”

我看他不是不喜欢狗，他是不喜欢阿南。

我有妄想症，我可以随意地揣测别人。就像我在找英梅的时候，路上每一个人，都像带走她的坏人。

“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不带来给你看了。”

“那，我回去工作了。”

丹尼尔又逃了。我站在我们总见面的角落里，看着他离开。这一次，他走的很快，也没有回头看我。

我没什么精力注意他。被绿植围绕的电梯里，暗红色的陈闻在对我挥手。

阿南就在那个时候，从我手里跑了出去。我回过神后，赶快去捉他。他一直沿着安全楼梯跑，我明明几步就撵得上他，却被一种预感驱使着，一直跟在他后面。

2、3、4、5、6、7、8、9、10。

他用爪子刨安全门，我给它打开了。

这一层是几个审计公司，很安静。阿南一直示意我向前，我就跟着他指示向前。

人跟着狗走，说我没病我都不太信。

一世龙腾泛娱文化公司。

这是陈闻的总公司，但他的工作室不在这边，在另外一个区里，粉丝送东西合影的时候，我见过那个正门。

阿南停在这，要进那扇磨砂门。

我看了看他，推门进去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年轻的前台姑娘露出完美又有些警惕的微笑。

“你们公司招人吗？”我边打量公司里面，边问她。

“不好意思，先生，目前没有招聘计划。”

这公司就职人员看着都很年轻，电脑前面摆着各种公仔，还有花花绿绿的贴纸，像我有个老板的游戏公司一样。

“先生……”前台小姐轻声下逐客令。

“不好意思打扰了。”

二十五

我下午没去上班，抱着狗蹲在他们公司最近的厕所里。

妄想症的敏感神经告诉我，我不该走。

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听到了一些和陈闻有关系的八卦。他有多红，代言像纸片一样飘过来，片约也是。

我听着很欣慰。

差不多要放学时，厕所来了两个男人，聊陈闻和公司解约的事。

“陈闻不可能解约了。”

“真的？”

“真，”那个男人很小声地说，“老板让我拟了个十年合约，三七，还给了陈闻二十的股份。”

“闻哥同意了？”

“刚才签了。”那男人说，“从拿月薪的到合作伙伴，老板要拿这当个励志故事透出去。”

“我靠。”

“陈闻红得太突然，一年多没拍新作品，热度也没退，老板这次是真下决心了。”

“我靠。”

“加油吧。”男人打开水龙头洗手，“没准下一个就是你。”

“要是闻哥带我，我能行。”

“陈闻人好说话，你多试试。”

陈闻今天在公司。还签了人生中很重要的合约。而我抱着条不知哪儿来的狗，在这窥视着不属于我的生活。

他俩洗完手一起走了，我从马桶上下来，放了个水。阿南也放水，然后又钻进了我怀里。我还想等一会儿，或许陈闻也要来上厕所，我能偷着看他一眼。

外面有人声儿。一个人轻轻拽开所有隔间后，停在我门外。他穿着双鳄鱼皮的鞋，带着白金镶钻的袖扣，轻叹了口气。

“你在里面吗？”

我没有等来陈闻，只等来了我正牌男朋友。我没有被抓包的羞耻感，只有点遗憾——见不到陈闻了。

“出来吧。”

这外表高大上的大楼，监控系统也非常完善。那前台小姐觉得我可疑，告诉了大楼保安，保安发现没有我出门的图像，见到是丹尼尔带我进来的，就去他公司找了他。

“我说你是我男朋友。”丹尼尔笑了下，“保安的脸像苹果那样红。”

“你送我出去？”

“是的，”丹尼尔笑，“以后再见面，他兴许就能认识你了。”

我对他点点头。

回到走廊时，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陈闻公司出来。前面的人很像陈闻，侧脸尤其像，眼睛看地的时候，几乎看不出破绽。

“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