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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乔逸之都处于一种绵软而蓬松的状态中，心脏化做了一颗粉红色的小熊软糖，每一下跳跃都是欢快的音符；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是酸酸甜甜的草莓糖浆；走路的脚步都轻飘飘的，明明踩着的是医院惨白的地板，却像是踩在棉花糖味的云端上……

他满心雀跃，宛如一只被春光唤醒的小鸟，在枝头快乐的蹦跳还不够，一定要不间断地唱出嘹亮的欢快的乐曲，让经过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快乐。

当下想都没多想，三两步蹦到卖饮料的窗口，问饮料还有多少库存。

售货的大妈被他问怔了：“什么库存？”

姜凌也不知他到底又怎么心血来潮了，跟在他身后悄悄拽他的袖子：“你干嘛呀？”

“不管有多少，我包圆了，”乔逸之在裤兜里掏啊掏，掏出一张信用卡，“到这批货卖完为止，所有人来喝饮料都免费发放给他们。”

食堂大妈哪里见过这阵仗，看乔逸之的目光像看一个从精神科逃出来的病人。

姜凌赶紧把他拽到一边：“你这卡买不了的。”

乔逸之会错了意，立刻说：“可以的，这卡额度绝对够，而且全球通用的。”

“不是，”姜凌赶紧让他小声点，“这里消费要买专用的饭票或者充值饭卡。”

“哦哦。”乔逸之点头，四下望望，“在哪里买？”

姜凌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最高充值额度是一千。”

“呃……”乔逸之鼓了鼓嘴，“好麻烦啊，那算了……”

姜凌松了口气。

以为阻止了乔逸之漫天撒钱的行为，连忙带着乔逸之往外走。

乔逸之乖乖在姜凌身后跟着，一只手拽着姜凌的衣角，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飞快地打字——他一贯是个网瘾少年，随时随地离不开手机，姜凌便没在意，听任他拽着。

可走到病房，就发现不对劲——

护士站里值班的护士们拿着手机纷纷询问：今天的外卖怎么不收费，还送饮料？

姜凌心中咯噔一声，猛地转头看乔逸之：“乔少，你……”

乔逸之眯起地吐了一下舌头：“我很开心啊，想要把开心分享给大家。”

“你……”姜凌觉得他像神仙、天使、外星人或者多啦A梦——总之不像是地球上生长出来的普通人，“怎么做到的？”

“给钱啊，”乔逸之随手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靠墙乖乖站好，微笑得天真又无害，语气理所当然，“如果办不到，就再多给点。”

所以说，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藏不住的。

喷嚏和爱情。

对于乔逸之这样的人来说尤其是——他的爱情像是从眼神里溢出来，从每个细微的动作里溢出来，从每一句话里溢出来……他给每个见到的人都发红包，从来姜凌外婆房间帮忙打扫的护工，到送他回家的李叔。

他这样的行为当然难免要引起人的注意。

当天晚上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刚想回味一下，发现手机里消息已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