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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群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金梁栋带头出来嘲讽他,把他之前信誓旦旦的录像,还有耀武扬威地报进度的截图,一个接一个地发上来,每发一条,就要接一条语音:“你说我大班长容易搞定?嗯?”
若在以往,乔逸之必定一个都不放过——他固然说不过姜凌,但群里这群小蠢货,他绝对可以轻轻松松以一敌多,说得他们痛哭流涕、片甲不留。
然而今天,他却没有还嘴。
他只觉得恹恹,提不起劲,心想吵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追不到姜凌,做什么都没有意思。
什么都没意思。
他是最有意思的人。
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会这么说。
他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最正宗的美味;知道时下最流行的服装风格;知道所有常规的娱乐项目,而且都玩的不错;知道怎样用两三句话就把人逗乐。
只要你是他的朋友——甚至不需要是朋友,只是熟识的人,一旦你陷入人生的低谷,求助于他,他总有办法把你安置得妥妥帖帖,一天二十四小时笑口常开,把烦恼远远的抛在脑后。
他还不到二十岁,世界上已经有了四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风格各异的美术馆;受到他赞助的乐队在各大音乐节上崭露头角;他搞过游戏、开过游乐场、心血来潮的时候在海滩上搞烟火节……
他该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快乐小王子——周围的人都这样认为,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然而现在他的世界忽然就黯淡了。
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他躺在床上。还穿着出外的衣服。没有洗澡,也没换睡衣。
手机在一旁持续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群里究竟在进行怎样的狂欢。
他连拿起手机看一眼的动力都没有。抬起手腻烦地挡住了光——却没有挡住姜凌的身影。
相反,在全黑的视野里,姜凌反倒越来越清晰:姜凌日常的“营业化”微笑,姜凌给他讲题目的时候微微蹙起的眉毛,姜凌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哎,又错这里,错第四次了乔少……再错一次我真的要罚你抄了!”
“啊真是……烦死了。”乔逸之用力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脑袋塞进被窝里,成为一只“棉被鸵鸟”,试图把这令人沮丧的世界隔绝在外。
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乔逸之是被连续不断的手机振动吵醒的。
他把脑袋从棉被里抽出来,嘟囔着“这些人还有完没完啊,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伸手去够手机——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他觉得不太对劲:躺上床的时候明明该是晚上,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