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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锐就这样和伊谷春一起合租,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过日子也没能过出一点烟火气,每天不是食堂就是泡面。难得有一天,伊谷春想吃点好的,要问问周锐会不会做饭的时候,一个电话把他的想法给及时刹住了车。
“头儿,你现在调头回来。有情况。”
周锐开着车,看伊谷春开了免提,二话不说就拉了警报直接调头。那边说了一串地址。伊谷春挂了电话,说:“灭门。”
周锐舔了舔嘴唇,好像有点紧张。伊谷春看破,只说:“别紧张,不是做了几年辅警,怎么还跟警校刚毕业一样。”
周锐没说话,只是侧头的时候对上了他的一双眼,他记得以前自己在分局的时候就见过这样一双眼睛,那个人穿了一身警服,头发有些乱,胡渣拉擦,如果不是因为有这样一双眼睛,扔在人群里怕和下岗工人没什么区别。
那天的伊谷春声音低沉,带了一些沙哑,如果不认真可能都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就是这么一把嗓音,还有扫过台下时那双仿佛可以看穿所有情绪的眼,让周锐印象深刻。知道他是在市局,有了编制就打报告往市局调。
警察这一行看遍了悲剧,心态就跟着老了。只有跟在这样一个人好像才能有一点希望,好像正义从来不会缺席。
案子发生在郊区的一个私房里,他们到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相关的同事也在采集指纹,看现场,围观的人把所有能走过去的路都堵得水泄不通,各种当地的方言混杂在一起,耳边吵哄哄的,一句都听不清。
伊谷春利落地拨开人群,“让让啊,警察,警察,一会儿看到了的一个个去录口供。”
周锐跟在他身后,挨挨挤挤,被人推了好几下,进去了才知道为什么。私房里没有一个活口,血从屋子里一路流到了外面。
“两个小的,三个老的,还有一对夫妇和一个中年男人。”法医摘下口罩走了出来,手套上血迹斑斑。
伊谷春点了点头,“我进去看看。”
法医让出了一条路,正好看到两个工作人员提了一只不大的裹尸袋出来,一露脸,边上围观的声音都大了。
周锐进了案发现场,看到伊谷春手里拿着一个相框,有个同事说:“一对年轻夫妇,还有女方家的弟弟,这女的家里一共就俩,这会儿老的在外面哭着。”
“门锁没有被撬,门口的痕迹也没什么不正常,熟人?”伊谷春随口问了一句。
“还不确定。这样的私房这边大片,邻里都认识,偶尔不认识的问个路什么的也不会太防备。”
伊谷春皱起了眉,抬头看到了周锐,见他脸色不大好看,说:“受不了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