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1898年的夏天，当时埃利奥特才14岁，他在美国加州和很多同龄人一样，正常的上学放学写作业，但是不一样的是，他家比很多同龄人家有钱，班上许多同学的父母都开始租种的他们家的土地，包括，很多皮肤不一样的人种，但是埃利奥特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看法，于是对他们就像对白人一般正常交往，直到有一天。

那天他和一个日本女生，佐藤百合子，一起回家，父亲则恰好在书房前的阳台看到了，等他一进家，父亲就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拽进了二楼的书房。

“以后不准和那些外来人交往！”父亲怒目圆睁，留的八字胡都感觉要被吹上天了。

“为什么？”

“那些黑鬼和斜视眼，他们就是贱！”

听到这句话，埃利奥特皱了皱眉，“凭什么？”他问。

“凭我们是白人”父亲拄着他鑲着金的榆木拐杖，走动了几下说道：“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你就死定了。”埃利奥特刚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门外站着的母亲一把拉了出去。

“你找死吗！”母亲说。

他甩开母亲的手，正准备推门进去继续和他爸据理力争，结果母亲又一把把他拉回来，还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在安静的楼道里，埃利奥特的脸马上肿了起来。

“你疯了吗！埃利奥特！”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地说道，摸了摸她有些发痛的掌心后就转身下楼了，“赶紧换完衣服后下来吃饭。”

他呆坐在地上很久后站了起来，先去了趟房间把外套脱下后，再走向客厅准备贴张药膏。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珍妮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好像是注意到有人下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后，见是埃利奥特就说“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什么意思？”

“没，就是叫你小心点，万一被那些人缠上了就完了。”

“你什么意思？”他重复了一次，脸上的表情愈加严肃。

“很脏啊，他们”说完，珍妮就把书合上放在一边，走去餐厅吃饭。

埃利奥特没有说话，像往常一般吃完了饭，又像往常一样回了房间，不过他没有立刻开始做功课，而是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久到天都完全黑掉了，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他决定先保留自己的想法。

他像以前一样和那些有色人种交往，但是同时也保持着距离，不深交，他相信父亲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但是直到有一年夏天的时候，他正在海边钓鱼，当他正盯着海边出神的时候，看到远处有一个东西，一会上一会下，他赶忙站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是个人！他把鱼竿扔在甲板上就跳了下去，往人影的方向狂游过去，“再快点再快点。”他想，“快到了快到了。”他想，腿上的力气越用越多，手的滑动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快到的时候，那人像放弃了似的沉了下去，见状，他赶紧一头钻到水里，看到了越来越沉向无底深海的人，“佐藤百合子！？”他看到那个人的脸后虽然震惊但更加卖力的游了过去，要到时，他好几次伸出手，但是屡屡落空，就在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抓到了，他一把拉过了她的身体，从后面抱住后赶紧并拢双腿上下摆动游向海面。

出水后埃利奥特大口吸入新鲜的氧气，心跳因为长时间运动而剧烈跳动，耳朵因为在水下呆得比较久而有些耳鸣，他快没力气了，现在没有时间确认佐藤百合子到底有没有呼吸，他赶紧一手环过她的脖子，保持她的呼吸顺畅，一边努力往回游。

他把她拽上了海滩，凑近她的嘴鼻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赶紧用指头把她的下巴托起，然后把手放在了她胸口进行按压，“别死啊”他想，“求你别死啊！”就像要回应他的祈祷一样，佐藤百合子猛地咳了一声后侧在一边开始吐水，见她没事了，埃利奥特一下子送了口气，倒在沙滩上大声喘气。

佐藤百合子侧过身看见是埃利奥特救了她，她先是因为震惊愣了一下，接着她坐正后说道：“谢谢你，非常谢谢你。”

埃利奥特太累了，实在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以示没事，他又喘了一会后，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怎么会…”

她脸一红，顿了一下后说道：“我去海里游泳，结果没想到腿抽筋了。”

埃利奥特听到后笑了起来，“什么啊，这个原因吗，哎我还以为你是想不通寻死啊。”

“你见过寻死的人会求救吗？”

平时的时候，佐藤百合子总是板着一张脸，上面没有任何表情也感受不到任何温度，没错，就像大人们口中的日本人一般，永远都是一张视别人如牲畜的脸，所以班上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她，就连同为亚裔的人也是，那次一起回家也是因为顺路的缘故，其实一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但是此时的她却充满了同龄人的生机，都开始和他拌嘴了。

“什么啊。”埃利奥特沉默了一会后笑道，“原来你不是木偶啊。”

“啊？”佐藤百合子一脸迷茫。

“你不是在班上永远都是这样吗。”埃利奥特还特地神似地学了一下佐藤百合子的表情，这令百合子情不自禁地开始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