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天気以身体可感觉的速度越变越冷,原本开庭那天还能在中午透过窗看见一两缕冷冷的阳光,现在直接没有了,北风夹着雪花不住的呼啸着,雪在树枝上,地上堆得厚厚的,人的视线也因为大雪的缘故变小了,除了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
距离那天庭审已经过去了三天,庭审最终以强奸罪成立,埃利奥特被判处五年有效徒刑,一周后移送西北监狱的结果落幕,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琼斯厂长虽然没有爵位,但是有钱,很多钱,能够在一战后出5000镑作为嫁妆的人能有什么事做不到呢,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埃利奥特性格太直,不考虑后果就惹了别人。
“你啊,总有一天会为自己这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性格买单的” 妹妹珍妮的话突然就在耳边响起了。
想起珍妮,埃利奥特就忍不住担心起来,现在威尔逊家的裁缝店没了,珍妮该靠什么维持生活呢,她这样不会那样不会,对生活标准要求却很高,一定要穿丝制的裙子,早上一定要喝新鲜的印度红茶,晚上一定要点柠檬味的熏香才能睡着,过去埃利奥特还能宠着她,现在就她一个人了。
也同样是因为性格的缘故,埃利奥特此时既没有好友可以把珍妮托付,也没有乡绅贵族可以救他出去,他现在除了乖乖去西北监狱吃五年牢饭别无选择。
想到这他不禁叹了口气,开始坐在囚室里发呆。
埃利奥特所在的这个囚室是法院地下室两件囚室的其中一间,没有栅栏也没有窗户,大小也就只能容下一个小小的矮脚行军床、一个马桶、一个洗脸池和一个床头柜。 在水泥地面的一角有个排水孔,门上开了一个一英尺见方的铁栏小窗,除此以外就没有任何可以透光的开口和缝隙,也因此很难判断白天和黑夜,那些大人还说埃利奥特运气好,可以在这里享受那么长时间,不过他完全不觉得这是享受, 整个地下囚室又潮又湿,像是每个角落都浸入了海水,鼻尖全是海水的淡淡咸味也就罢了,潮湿的空气还把原本就低的温度降得更低,到晚上的时候,他只能在小小的床上蜷成一坨才能勉强睡着。
就在这时候,走廊的尽头开始传来了脚步声,走廊的灯也随之一个个的渐渐亮起。
是要开饭了吗,他想,眼睛不住地盯着门看。
过了没多久,门上的铁栏小窗外出现了警卫的皮带,但那警卫并没有像往常给饭时一样蹲下来,反而掏出钥匙打开了囚室的门。
“埃利奥特威尔逊,出来”警卫说道。
“什么事?”埃利奥特问。
“二审。”警卫说完,有些不耐烦地走进来,直接把埃利奥特从床上拽起来往门外推。
埃利奥特听到回答都差点吓呆在了原地,这是他认为最不可能或者说是是最不奢望发生的事情,既没权又没势还没朋友,谁给他求来的二审?
“为什么要二审?”他问
“不知道,法院临时决定的。”警卫说完,就把他推上了被告席。
估计是临时才召开的二审,听众席上只坐了两个穿黑色大衣的人,而埃利奥特所在的被告席则多了一个戴着圆框眼镜,梳着精英发型,穿着深褐色大衣的律师。再往法官席看,法官也换成了一个褐色头发的中年法官,不再是之前那个满脸横肉,说话咄咄逼人,巴不得把埃利奥特往死里整的马迪。
中年法官在陈述上次庭审结果后拿着法槌在桌上敲了三下以示开庭,接着坐在埃利奥特身旁的律师便站了起来走到了法庭中间要求传唤一号证人。
一号证人就是之前那个宣称被埃利奥特强奸的苏珊玛丽,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皮草,看上去十分高贵,内搭白色长裙,更显得她双腿修长,随着轻盈的步伐,她细碎金色短发下的银宝石耳环折射出耀眼的光,成为这暗沉沉的法庭里唯一亮眼的风景。
“爱丽丝玛丽小姐,你于上次庭审时证明威尔逊先生在1918年强制于你发生性关系并在之后对你有所补偿?”
“是的”她说道,还扬了扬她的头。
“1918年1月对吗?”
“是的”
“那么,你在1918年1月的时候还在伦敦高级妓院’香水’工作?” 律师继续问道
那女人挑了一下眉,问道“我是妓女与我被强奸有冲突吗?”原本平缓的音调开始变得有些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