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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曦吸烟的时候不说话，他俩就这么无言地站着，等一支烟的寿命走向终结，严故吸吸鼻子，感觉自己穿越进了一部魔幻现实主义小说。

“没想到你还会抽烟啊？”他背后就是楼梯间的简易木门，风一吹嘎吱嘎吱响，严故看着男人干脆利落踩灭了烟头，又蹲下用纸巾包着捏在手里，挠了挠头，开口道。

沈成曦扭头瞧了他两秒，从面纸包里抽出张来递给他：“外边没暖气，得多穿点儿，清水鼻涕出来了。”

“在美国的时候，课程太紧，我又想早些毕业，有时候通宵写论文。咖啡都不顶用，抽根烟才勉强清醒点儿。”

大概出于学渣本质的那点微妙的幸灾乐祸，严故咂舌道：“那是挺难，都能让你熬夜学习。”

“还不是没想到有的人复读一年也没考上啊，我要早知道了，哪能这么急？”

高考时的光辉战绩陡然被提起，严故丝毫没感到丢人，反而厚脸皮地回应：“我什么水平，你也不是没教过啊。那只能说明你家教做得不够嘛！”

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后才将将反应过来，自己复读和沈成曦提前毕业有什么关系？！

沈老师装作没看见站在上一级台阶上，两手抄在口袋里皱着眉头的小孩投来的疑惑目光，稍稍矮身弯腰找到严故黑色棉服的拉链接口，拨弄了一会儿，搭扣接上后便顺着往上提。

“吱啦”

等严故嗅到沈成曦身上传来的略微有些冷冽的甘甜气味时，那人已经完成了任务，大手拍拍羽绒服背后一直敞开着，灌进去不少蓬松空气帽子，逆着光也能看清他眼角微翘的弧度。

“冷不冷？有什么话去上面说。”

说完，他右手停在严故身后打了个响指，手心里被捏成一团的面纸嗖得一声，被准确投进投进拐角处的垃圾桶。

严故被他这偶然发作的幼稚行为弄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生怕让沈成曦看出自己藏得不够严实的笑意，转过身便快步往楼梯上走，结果一口气爬到三楼才想起自己病房在九层，再怎么一鼓作气也上不去。

看着自己犯傻也不提醒一声，严故有些头痛，想到沈成曦这人向来蔫坏，可能早已经乘电梯到了病房，说不定正站在门口等着看自己笑话。

叹了口气，严故扭过头还是认命地准备回去搭电梯，胖嘟嘟的羽绒外套颇为累赘，闷得他呼吸不畅，抬手想把拉链往下扒拉点。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又是那种变调的低音，严故有些诧异，透过安全出口昏暗的一点光线看见沈成曦藏蓝色大衣的轮廓掠过楼梯拐角，快速向自己靠近，楼道空间狭小逼仄，因此每个字都重重地落入耳中。

“关爱一下大龄中年好吧，严同学。我以后万一真的追不上了，你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