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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房软得快引起脊椎病的单人床上,甫一睁眼,严故看到的,不是像电视剧里那种充斥着各类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大小器械,也不是乍看洁白、再瞧布满不明黄色污渍的天花板。
而是好久不见的中国电竞种子选手张落语,严故这么些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但长成小张这模样的还真不多,精雕细琢的小鼻梁,清淡雅致的双眼皮,点缀一对远山眉,活生生在医院里坐出了一副山水画的通透架势。
无论在多热闹的场合,都能把自己出落成个得道高人,这点竟和放了自己鸽子的某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区别只在于,一个是入世,一个倒是出尘得紧。
张落语手上动作没停,已经缩到天命圈,手还有把大狙,只要不碰到草丛老阴逼,正常发挥的话,吃鸡基本没问题。
找到制高点架好枪,余光瞥见病床上严故正准备往下跳,张落语忙不迭开口道:“严哥,你先别急,六六哥还在办住院手续,好像听医生说你身体上有些问题,最好得住下来检查一遍。”
“能有什么问题?”一听是和自己身体有关,严故顿时安分下来,也不管身下放在往常得被自己嫌弃个千百遍的旧床单,盘起腿脸色认真地询问道。
谁知张落语同学本身也一知半解,被他正襟危坐一质问,更是三句话说不出一个有用的字儿,绞尽脑汁支吾之际还被楼下一队人冲进来喷得倒地不起。无奈地放下逐渐变灰的手机屏幕,小张抬头对上小严,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间竟能看见尴尬这词具象化出现在不大的病房。
严故率先打破了尴尬:“你俩,,,”,他想了想,还是斟酌着用词道:“你俩上个寒假不是分手了嘛?”
谁知张落语年纪不大,反应敏捷,迅速接茬:“胡六六说了,分手后还是朋友,他今天晚上约我吃饭来着。”表情自然,神色简单。
严故耸耸肩,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建议了一句:“老胡这人性子直,有啥事吧,,,他,,,”
张落语攥着手机,手指搭在home键上也不见歇着点儿,屏幕明明灭灭的:“是啊,老胡就是个直男,喜欢大胸妹子的直男。”语毕还没忘了挑挑眉。
严故大脑当机,这八卦他还真没听过,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啥,愣愣地瞅着那手机,一时间竟生出点惺惺相惜的味道来。
幸好没多久胡六六便一阵风一样刮进房间,后面跟着陈橙公司新给配的助理小顾。因为严故那似假似真的几次作妖行为,两人也算是彼此认识,顾助遥遥给了严故一个头疼不已的眼神。
“小故啊,那医生说你血液上有点问题,下午得去重新抽一次,我刚去给你把住院手续办了。”胡六六跑着进来,这会儿还微微有点喘,停下来歇了口气继续道:“卡着年关,住院的人还真不少,我快挤破头,打了好几通电话,才给你安排了个双人套间,你就先将就着点儿哈,要是住的长,院长说看着给你腾个干部休养中心的单人间,啊?”
严故心思不在房间上,整颗心被血液问题四个字揪着,浑身一阵发冷:“那医生又说可能是什么病吗?你和我爸说了吗?我还有什么检查得做吗?”
“嗨,具体检查不是还没做嘛!医生说你贫血得厉害,抽了四次,一开始经验不丰富的护士都抽不出来。”胡六六空出只手来摸摸严故肩膀,试图给他点安慰,“你爸那边,我还没说呢,叔叔这一大把年纪了,咱们没点定论就先别告诉他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