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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还合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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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开口的戴维先生反手打掉薛翰遣搭在他大腿上的手,发话了:“颠不死。”他来的时候比现在快多了。

“你放心,我哪有事。”薛翰遣抓过翰维先生的一只手,握在两掌中搓搓,轻轻拍了两下。

“那是我的错了?”戴维先生板着脸抽回手,在狭小的车厢尽可能挪远身体,抱起胳膊。

管家也抱起胳膊,撤远了身体,却用膝盖轻撞翰维先生无处安放的长腿:“哎,哎,哎哎。”只换来主人的侧目。

“哎,对不起,我错了。”管家硬凑上去一张笑脸,被翰维先生捏住下巴截停了:“再说一遍!”

“你最好了,都是我不对。”管家下巴在手心里蹭了蹭,水是眼波横。

翰维先生的手指滑下点了点管家的喉结:“不够诚恳。”

抓住主人的手,管家用脸蹭了蹭,先在指尖上亲了一口,接着是指腹、指节、指根,掌心,呵着温热的气息,柔软的唇是一头可恶的巨龙,在掌心中吐出滚滚热焰,摧枯拉朽、痛痛快快一路烧杀到胸腔里,火苗又讨厌地往上窜,想烧掉脑子里还没算好的那笔账。

这张俊美的脸庞,蒙着匆匆赶来的疲惫和尘灰,管家捧起主人的脸,目光逡巡了片刻,才郑重无比地说:“我舍得死,却舍不下你。”

轰地一下烧掉了所有的理智,戴维先生把管家拉进怀里,紧紧箍住,把眼里的酸涩埋进管家的后颈窝,这个世上只有死神的黑翼才能分隔开他两,只要他还活着,什么账都可以不算,只要活着。

声音闷闷地从脖颈处传来:“你随便说点什么,随便。”薛翰遣笑了一下,拍拍戴维先生的背:“我写给你。”

虽然很想知道薛翰遣在戴维先生背上写了什么,面对横亘的大坑童迩世狠狠地给了一脚油,只感觉车子一抖,软顶啪地闭合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在车后。

戴维先生扶着薛翰遣,薛翰遣扶着膀子,童迩世接收到来自坑底的一加一远大于二的鄙视,不辩解和告黑状都是些剑走偏锋的怪招,最好的劝和方法就是把自己变成他们共同的“敌人”。

不知道为什么该摔在下面的翰维先生安然无恙,反是薛翰遣伤了肩膀,也不是很严重,不然怎么能,两人怎么能在后厢扭成一股难舍难分的麻花。

暮色降临,应付崎岖的道路已经很吃力了,后厢的不要摇晃司机的座椅行吗?非礼勿视可以做到,但有非礼勿听实在做不到!他们就是故意报复!面红耳赤、裤子逾紧的童迩世终于不忍了,方向盘一转,一头扎进路边玉米地里,跳下车,借口尿急夹着腿一口气蹿出好远。

回到自己的宿舍-居然成了一种期待,大概是这些天苦了一些吧,见到黄鹤宜披着大氅为他留灯留饭,在生死边缘触探过的童迩世顿时有了那么点酸风射眸的意思,拖着被风吹凉的身子学洋人来了个拥抱。“又脏又冷的,都成野猫了,快去洗洗吧!”黄鹤宜一句话收了童迩世所有期待。薛翰遣和戴维先生扭麻花的时候可没洗漱过,还刚从坑里爬出来。

“等等,”黄鹤宜叫住了转身而去的童迩世,把一盏清粥往副官那边推了推,“先垫两口。”没理会黄鹤宜还冒着微微热气的心意,童迩世应了声马上就好,匆匆出去洗漱了。本是饥肠辘辘的腔膛,却升起了一丝不甘和无奈,粳米热粥,一荤一素,算是精心了,可是比不上那一个剩馒头,那个皱皱巴巴,碱放多了,在口袋里揉搓了两天,不知道什么味,让奔波没顾上吃饭的翰维先生吃得正香的剩馒头。

次日,童迩世没起得来床,数日的劳累和一场冷水澡把他放倒了。黄鹤宜也没催他往美国人那里跑,听说,戴维先生的管家连累带吓的也病倒了。这次出门的时间太长了,变故也超出了预期,黄鹤宜基本上对童迩世放心了,戴维先生也确定了管家究竟有几个“老板”。

管家的伤病之躯需要精心慢养,翰维先生素日里总是半饥不饱的,这一回抓住了管家的小辫子,打着休养的旗号,拘在镂雕纱罗账、四柱红绒幔中。汗透鲛绡,低眉盈珠,得了好几天吃饱餍足、蚀骨销魂的快活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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