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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雀虽小气性可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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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宜提了裤子,点起一支烟,才把卡在窗上、弯成一只烧熟虾子的童迩世取下来。架到桌边,软绵绵地往地上溜,干脆把童迩世掼在床上,扯了被子盖住,自己坐在床沿叼着烟,跟个长腿大蜘蛛似的据着床架吐丝结网。

“咳咳咳”埋在被子里发抖的童迩世被呛得直咳嗽。

叹了口气,自个的小情儿自个心疼,黄鹤宜披了外套凑到窗边把烟抽完,把桌上的桂花赤豆汤端起来,一直惦记着童迩世折腾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拨开童迩世脸上的发丝,汗蒙蒙的小脸子上写着云雨未消,于是忍不住又俯身叠了个吕字。倔拧的童迩世,难嚼难消化,也正是这样不服帖,才没及早过了兴致变成粪肥排出去。童迩世对黄鹤宜意味着太多,是红袖添香,也是鹰犬爪牙;是皮肉之伴,还是相持抗衡的对手,每次都以为定能将他驯服,可是,还是野性难改,不得一次次下狠手逼他到底。

把碗端到童迩世嘴边,见他绷了嘴不配合,顺便在方才的伤口上划一刀:“裴格禅的家人为他在外国谋了个体面差事,他一定要你陪他一晚才肯走。”

垂了眼睑,童迩世没抱任何希望,他不想见裴格禅,也不想见任何人。作为一只鸟,被拔光了羽毛;作为一条鱼,被拆鳍卸鳞;作为一个人,他,连里子带面子,已失尽了。

黄鹤宜掰开童迩世的嘴急急地喂下去,扯了帐子角擦拭童迩世嘴边挂的赤豆汤浮皮。把碗放回桌上,关严窗子,熄掉灯,放下帐子匆匆跳上牙床。

没多会,帐穗子便同入了水的船儿般荡起来。

一直瘫软的童迩世突然挣扎起来,薄如一层纸的肚腹急剧收缩,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黄鹤宜,撕开帐子,那碗冷粥在胃里打了个滚,容不得,喷射一样吐出来,溅了一地斑斑的狼藉。

黄鹤宜披衣下床,打开灯。

童迩世又干呕了一阵,恹恹地趴在床沿上不再动弹。

黄鹤宜倒了杯热水,扶起童迩世的头,想给他漱个口。水从童迩世的两端嘴角流下来,两颗大黑眼珠子空泛地盯着不知何处,搁浅濒死的鱼一样,微微张着嘴喘气。黄鹤宜只得系好裤腰带,今天算是把小夫人折腾到劲了,估摸着得歇个两、三天才能缓过来。

纵使黄鹤宜精明过人,业务能力出类拔,事实证明,只要有关童迩世的预估,他都错了。两三天时间,他黄鹤宜眼瞅着要做鳏夫了,明明没享受几天踏花赏春的好时光。

软的也哄了,硬的也唬了,灌的话,转头就吐出来,不吃不喝,混混沌沌地熬着。

童迩世刚闹绝食的时候,黄鹤宜就派出人找那个贪财二舅,毕竟是家务事,看能不能劝和劝和,可是那老头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询问童迩世,童迩世看都不看他一眼,讽刺地说:“承蒙您抬举我,给了我二舅那么多钱,他不在暗娼门楼子里把钱花完,谁也找不见他。”黄鹤宜把童迩世的细脖子攥在手里,气得牙痒痒也没捏下去。

“家雀虽小,气性可大!”黄鹤宜恨恨地骂着,明明敢往自己脑袋上开枪的主,被说几句就真一门心思寻死了,摆明了跟他作对,偏偏看着童迩世那副可怜的小模样,他实在舍不得这掌心爱物。

童迩世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午夜里说起胡话来,先是字节模模糊糊的让人听不懂,后来迭声喊二舅,凄厉地喊了一阵子,翻了白眼昏睡过去,把黄鹤宜瘆出了一背的冷汗。

黄鹤宜头大了,不是耍小心眼和他置气,童迩世是个实打实的一根筋,这驴日的熊玩意一言不合就玩真的。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摊上这样一个楞不要命的,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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