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2）

房间的灯被打开了，白炽灯的光线点亮了屋里每一个角落。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没有开口。

最终没憋住的人是屈赫。

“你还得给我拿点纱布，”屈赫看着桌上的酒精，“你学生时代没打过架吗？”

“没有纱布，”岳成林说，“我学生时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装什么呢，”屈赫说，“你还没到三十呢。”

“那是我读书早，”岳成林看着他的手，“你要不还是去校医院吧。”

“不要紧，”屈赫也不怕疼，直接将酒精往手上抹，“我自愈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这句话说完，房间内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岳成林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刚才在星巴克里的时候，他有看到屈赫的侧影。

无论王沛说什么，他都已经习以为常，心里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原本以为这次也能平静地一笔带过，直到屈赫的出现，让他倏然变得窘迫起来。

他不想让屈赫目睹这样的画面，但他又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岳成林几次想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他没想过屈赫会直接跟王沛动手，他知道屈赫此刻应该是满腔的疑问，但他又无法一五一十地阐述这些事。

屈赫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拭着手背，伤口不深，血早就止住了。他将纸揉做一团，随意一抛，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番动作做完，屈赫回过头来，他似乎也想要开口，但欲言又止。

岳成林低低地叹了口气，在心里打了腹稿，开口说：“你想说什么就说。”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项目组？”屈赫问。

岳成林有点愣：“什么？”

“项目组，你说不行，”屈赫说，“为什么不行？”

岳成林万万没想到屈赫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这件事，他有些不知所措，半响回答道：“你课上连配置环境都不会。”

屈赫嗤笑一声：“你非得这样跟我说话吗？我会不会你不清楚吗？”

岳成林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自己方才确实是没话找话，屈赫必然是会的，他从没缺席过任何一节课，所有的作业也完成得很细致。

当初不让他进项目组的原因掺杂了私情，岳成林说不出口。

岳成林原本想借这件事做一道分水岭，拉开自己与屈赫莫名其妙的关系，但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在这瞬间，项目组的事反而让他解释不清。

“你这样算不算有违师德？”屈赫不依不饶，“你这是在打压一名学生对学术研究的积极性。”

“课上的知识跟项目组的内容不相关。”岳成林说。

“那你也没调查过我的其他能力啊，”屈赫说，“你调查过吗？”

这种占着理的耍赖基本算是屈赫的天赋，岳成林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不过看着屈赫这样穷追不舍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头里那根神经倒是不那么痛了。

岳成林正在思考怎么应付，屈赫突然凑了过来，在他锁骨周围用力吸了一口。

这种犬类动物的行为让他怔住了。

“果然还是那个味道...”屈赫心满意足，“舒服了。”

岳成林反应过来，想将对方推开，但屈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倏然伸手，用一摸一样的动作，捏住了他的下颌。

屈赫的呼吸声很重，目光毫不掩饰，对对直直落在他的脸上。

岳成林从里面解读出了试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