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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那之后,言年的母亲每周夜班的时间,他都会邀请季君来来他家来陪他吃饭。
时间久了,季君来不让他点外卖了。
言年苦着脸说:“可我也我不会做饭啊。”
季君来说:“我会做。”
言年第一次季君来做的菜的时候,发出了长长的一声赞叹:“啊——季君来你做饭太好吃了。”
季君来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给言年的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言年嘴角粘着酱汁,喜滋滋地拨着饭,边吃边口齿含糊地说:“将来哪个姑娘嫁给你也太幸福了吧!”
季君来心里一动,抬起眼看了言年一眼,只是言年刚好在扒饭,没有看见季君来眼底,有些复杂的神色。
三十一.
言年练琴的时候多了个陪练,沉默但却毫无怨言,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好的陪练。
自从那次给季君来弹琴之后,他灵机一动,季君来在家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呆着无聊时,就会叫季君来过来陪他。
据言年的数次观察,季君来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他始终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让人能感到他的存在。
有一天言年心情不好,一首曲子下来弹错了好多个音,错误明显到季君来都听了出来。
季君来难得主动地问他:“怎么了?”
言年一脸苦闷,平日里亮晶晶的眼睛都失去了光泽,他走到床边坐在了地板上,双手交叉放在床边撑着脸颊。
他侧着脸抬头看着季君来,憋着嘴说:“我感觉长大似乎和小时候想的不一样。”
季君来表情里带着疑惑。
言年接着说:“小时候家里计划好的我未来人生的轨迹,现在一切都要推倒重来,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我七岁就开了第一场个人演奏会,那时候来了很多叔叔阿姨,他们都夸我弹得好。”
“那时候我的朋友也很多,可是越长大越发现,那些观众和玩伴越来越少了,能走的都走了,现在我的身边,你看只有你一个人了。”
他说的委婉,那些不在的观众和朋友,不仅仅是因为他父亲下马而消失的过客,还有那些他自认为很好的朋友,在他家道中落后,人走茶凉。
下巴一直枕着的手背有些酸了,言年的脸贴近季君来放在床边的手,他摊开他的手,宽厚的掌心里面是一片干燥的温暖。
言年将他的脸贴在上面,抬眼注视着季君来,问他:“你不会离开的,对吗?”
和言年贴合的那片手心变得炙热起来,与此同时热起来的,还有季君来的心脏。
他强力地控制住他想要屈起的手指,说出的话近乎于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