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的告白（1 / 2）

寒假去掉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天。

谭墨在这段时间里，又做完了一本物理习题集。他知道光做题不消化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但是他心里的焦虑只能靠做题才可以稍稍抚平一点。

谭妈妈每天都给谭墨做那些据说补脑的偏方，甚至还在药房给他买了保健品。谭爸爸也每天给谭墨敲一大碗核桃。

远在乡下的爷爷奶奶也经常给谭墨打电话。两个老人耳朵不太好，每次谭墨都要很大声的说话，两个老人才听得清。

全家人都把心思放在了他身上。这种认知，让谭墨的压力很大。

他担心自己会让家人失望，也让自己失望。

冬天的夜里很安静，窗外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谭墨坐在书桌前，叹了口气。左边的物理卷上是一片红叉，右边的错题本写了一页又一页。

他突然想给邓林打一个电话。

谭墨看了眼手表，凌晨十二点半，不知道邓林睡了没有。他悄悄走到客厅，从桌上拿起谭妈妈的手机，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房里。

他播出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那几秒，谭墨想起了很多事，比如十五岁那年，他喜欢上邓林，十六岁的夏天，他给邓林表白。

学校的银杏树黄了一次又一次，他们陪伴了彼此整整两个四季，

现在他十七岁，在冬夜里给邓林打电话。

“喂？”邓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迷迷糊糊的。

“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邓林听出谭墨的声音，立刻就清醒了很多：“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嗯。突然想给你打电话了。”

邓林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嗯。想我了？”

“嗯，想你了。”

谭墨的直白让邓林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话里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谭墨的声音带着点颤抖：“邓林，我有告诉过你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嗯，你说过，是从高一刚开学那会儿开始的。”

谭墨吸了吸鼻子：“更具体一点，是开学的第五天。你知道的，我那个时候成绩很不好，虽然才刚开学，但我对学习的态度已经是敷衍了事了。我找不到目标，整天无所事事。直到那天早上，我看到你了。”

“嗯。”

“那天我为了抄杨桐的数学作业，早上六点多就到了学校。学校里很安静，从校门口到教学楼那一段路上都只有我一个人。教室的灯和电扇是我开的，我坐在位置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杨桐。我还没等来杨桐，就等到了你。

“那时候太阳刚刚从地平线探出头，你踏着日光走进教室，我抬头的瞬间刚好和你的视线对上，你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谭墨又补上一句：“你那个时候肯定不认识我。”

邓林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真：“我记得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