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回山庄(1 / 2)
此刻与自己对剑的人是——卓乘风!
他已过不惑之年,剑法臻于登峰造极,浓烈的夕阳被他的佩剑“云影”斩作寸缕霞光,光影随剑意明暗流转,铮铮剑鸣吟啸不止,每一次锋刃交错都震得人虎口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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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乘风身影腾挪,招招凌厉,几十个回合下来依然游刃有余,一挑一拨一压一探,当即扼住命门。对手横剑再挡,云影剑势陡下,竟是从咽喉转攻心口!千钧一发之际,袖中暗箭疾出,铛铛铛三枚格在剑身上,云影剑锋一转,冰冷的铁器脱离预定的方向飞射而出,整整齐齐地钉在亭柱上,入木三分。
趁卓乘风应对暗器的功夫,对剑的人迅速后退拉开安全距离,背后沁出一层细密冷汗。
云影低吟一声,慨然归鞘。卓乘风扣住腰中剑,前几年后生般不显老的脸如今也沧桑了下去,唯有一双眼睛依然灼灼:“你投机取巧,偏行险招,在程门这几年,交你的东西学到哪里去了?”卓乘风握紧了云影,试剑的结果让他十分不满,也十分不解,正欲再问,却见卓夜舶在他眼皮子底下勾出一个温文的笑来:“庄主莫见怪,当初既将我送去程门,如今再来计较得失,未免也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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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夜舶早慧,在卓乘风眼中从来是谦和有礼,如今话里带着的刺太明显,卓乘风叹了口气:“你那时确实走得太匆忙了些,本来暮帆那孩子……”
“卓暮帆我见过了,好得很。孩儿约了朋友一聚,不打扰庄主练剑了。”卓夜舶冷冰冰地打断了父亲的话,飞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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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功倒使得炉火纯青。卓乘风目送着他蜻蜓点水般远去,眉头紧锁。当初他本想等暮帆的伤势好转,再安安妥妥地将兄弟二人安排好,但程流瑛或许是怕自己因为小儿子的伤而迁怒大儿子,连夜便将夜舶送去了程门。如今看来,夜舶这一路怕是走得偏了些。
背对卓乘风的那一瞬,原本笑盈盈的卓夜舶变脸般阴沉了脸色。他前脚刚踏进山庄,后脚便与练剑的卓乘风撞个正着,这位好父亲对阔别了八年的儿子连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上来便刀剑相向,一脸失望地挑明他的漏洞百出,丢人现眼。联想到客栈的所见所闻,卓夜舶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好一个伪君子,对外宣称将啸歌剑法传给了自己,维持着啸剑山庄可笑的体面,私底下却早已将自己判为弃子,真是难为他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地惺惺作态!
卓夜舶一脚踢开偎翠馆的大门,吓得倌儿门咿咿呀呀地娇啼,见着是位俊俏非凡的少年郎,又蜜糖般黏上来:“公子好大的火,可要我们帮你消解消解?”
“找人,姓陈。”
“陈”可是个大姓,但那些倌儿个个都是有眼色的,猜出卓夜舶结交的对象必然不是凡俗之辈,忙应道:“是陈郎陈公子吧,他正在白露台听风摇抚琴呢,我们这就带路。”
果然又在这销金窝,卓夜舶跟着那些模样妖娆的少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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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翠馆,那是什么地方?”卓暮帆挑着马车帘子往外看,啸剑山庄现在如日中天,连山脚下的酒楼店铺也是一年一个样。
淮川脸腾一下就红了,手忙脚乱地把帘子扯下来,又把卓暮帆往里拉,生怕他多看一眼污了眼睛:“风……风大,小公子别着凉了。”
倒是赶车的车夫听到了意味深长地一笑:“看小公子是修道之人,怕是不懂这些,那偎翠馆啊啊,是专门找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可我看方才进去的,分明是男子啊。”
“哈哈哈哈,那就对了,就是男人找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城里马车行得慢,车夫悠闲得很,意犹未尽地还想继续讲,被淮川面红耳赤地打住:“莫要再与我家小公子说这些腌臜事了!”
“你家小公子没说什么,你这反应倒是有趣,哈哈哈哈哈!”
“淮川师父心思正直,别取笑他了。”卓暮帆再不解围,淮川都快钻马车底去了。好在车夫大笑几声后,也知趣地略过这个话题。卓暮帆挑了帘子,还想再看,但马车已行得远了。
“小公子很好奇?”淮川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刚进去的人,有点眼熟。”好像是哥哥,这句话卓暮帆藏在了肚子里。然而淮川听他这话,还是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