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大侠路过相助(1 / 2)
秦以默背着一大筐包好的茶叶走在林中泥路上,他的眼皮子不住的往下搭。
近来他总是睡不好,一到晚上就莫名其妙的精神奕奕,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会开始做怪梦,早上醒来浑身冷汗,隐约间似乎记得昨晚做了个噩梦,却总是不记得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例如今早起来,他只记得昨晚梦里自己好像被雷劈了,至于为什么被劈,被劈成了什么样,一概不知。
既然晚上睡不好,那到了白天自然就会犯困。
这些天,他感觉自己每天白天都浑浑噩噩的,像在梦游一般,总想躺上床好好睡一觉。但一想到自己白天睡觉,晚上就更睡不着了,就强迫着自己强打着精神去干活。
他父亲看他每天精神不振,还以为他病了,请了郎中给他看病。结果郎中把完脉后,说他身体倍儿好,少年气倍儿旺,毫无病症之状。父亲纳闷儿了,那为什么在白天会这般病恹恹的?难道是中了魔障?是不是需要请道人来做法驱魔?
秦以默本不想提,但见父亲这般担心,他只好如实交代缘由。因为他晚上失眠了。
郎中一听,一副什么都懂了的做派。
郎中道:“公子莫不是到了加冠之年?若果真如此,多半是因少年气旺,在家中的种田日子太过清心寡欲,公子阳气太盛,才导致晚上精神依旧,进而才会失眠。”
秦以默微微一惊,我确实是刚到及冠之年。难道我失眠之因真是他说的那样?
他父亲问:“请问该如何根治呢?”
郎中摸着胡须笑道:“公子气盛,怕是待在家里闷得慌。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散散心解解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秦以默道:“不行,这么大一片茶叶园,我走了,爹一个人照顾不来。”
这老父亲正愁着该怎样劝说秦以默,他才会心甘情愿地放下茶叶园,出去游历一番。过了两天,机会果真就来了。
一位京城大茶楼的掌柜路径此地,见这满园子清香嫩叶的茶叶,有心留下来品一品。秦以默泡了一碗茶给他,掌柜的边品着茶边由衷地赞叹道果真是好茶。
最后那掌柜说整个茶园的茶叶他全都买下了,于是付了一大笔定金,写下茶楼地址,又策马离去。
他们这茶叶园是在偏远的山上,一般也只是周围山村的小店家小住户会来采购些茶叶。京城大茶楼的掌柜亲自采购,还一次性包买了整个茶园的茶叶,这么大一笔生意,还真是头一回。
京城远吗?当然远。生意做吗?当然得做。而且这不是横天飞来的让秦以默出去走走的机会吗?
父亲这下可乐坏了,风风火火地摘完了茶叶,打好包放入背筐中。临走时还不忘让秦以默路上小心,可以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多看看京城风光,散够了心、不失眠了再回来。
然后秦以默现在就莫名地被赶出来“散心”了。
缓步走在土路上,林间忽然悠悠传来乐音。他凝神细听,才知是远处的箫声,似是一缕缕的哀音。他本就困得不行,而那空灵的萧声又像水一样幽幽地漫进脑海。
“不行了,我还是在路边小憩一会儿吧。”
秦以默困得受不住,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晴明穴,向四周张望着寻一处落脚地。恰好看到斜后方的树下是一片软草地,他刚走过去正准备放下背筐。
他忽地发现不远处的大树树枝上站了个人,那人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着闪闪金光。他感觉眼睛被晃得有些难受,一眨眼,金色人影却又消失了。他又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定情一看,那树枝上的确是空荡荡的。
他嘟囔道:“什么鬼啊,是我眼花了吧。”
秦以默拍了拍后颈,背靠树干坐了下来。周围除了风过树叶的窸窣婆娑声和那沉郁的萧声,倒是一片安宁。他闭上就要睡过去,感觉刚刚处于入睡的临近点,萧声突兀地停了。不远处传来一阵难听的有节奏的沙沙声,秦以默感觉很烦躁,正要进入睡梦,却莫名冒出来噪音把你拉了回来。他都懒得睁开眼皮子去看看,只心道:快滚,求求你快滚。
可那沙沙声竟像是催命般的快速接近,噪音越来越响亮。秦以默怒了,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非要吵醒我?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朝噪音源头骂道:“你谁啊?烦不烦......啊!?”
秦以默惊叫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蛇蛇蛇......蛇!”
一只黑褐色的大蛇正在离他六尺远的地方“嘶嘶”地吐着信子,青森森的蛇眼一片寒光,扭动着碗口粗的身体快速向他靠近。
秦以默浑身冷汗,想跑极了。可很不巧的是,腿竟然...竟然麻了!能保持站姿不倒地都算他意志坚定了。怪只能怪他以一个不良坐姿坐了太久。
眼看黑蛇马上就要咬上他的腿肚子,秦以默只得随手抓起装满茶叶的背筐,并在心里呐喊道:爹爹对不起!毁了的这单生意我一定加倍努力地种回来。
他正高高举起手中沉重的背筐要向黑蛇砸去,眼前突然金光一闪。眨眼间,就见黑蛇的头部被一金色事物给钉在了地上。黑蛇的身体剧烈扭动,尾部疯狂颤动,发出更加响亮急促的沙沙声。几秒后,蛇身就一动不动了,头部缓缓溢出鲜血,看样子是死透了。
秦以默目瞪口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人正向他缓步走来,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人带着一金黄帷帽,黄纱垂下,看不清来者面目。一身蔚蓝色长衫,宽袖长袍间绣着金纹、镶着金边,散发着阳光湖泊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