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之内(1 / 2)
陌免两人闯入主堂后,情况并未立即好转。
那防护壁罩,不单为敌众输送力量,且还限制着两人使用仙者空间。
如前所言,旧世家一派高手,很有默契地兵分三路,其中最为强力者,仍与界主等人相持,另两批则分别去应对陌免、鹤承期,并将那防护层封好。
“他们是何人?”打斗中,只听有旧世家之人问道。
旧世家之人所指,自然是陌免与鹤承期。
“……应是混入表演者中的……”有人答。
“你们说过,表演者背景都已查得明白了!”
“是仙薤……他们用了仙薤,混了进来。”
“这是谁的责任?”
“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
那一众人对彼此略做抱怨,却也知大局不容再自相争执。
此时两名敌人,因陌免一击,后退数步,撞在了同党身上。他们迅速站稳后,又立刻摆出战斗姿态,疑惑道:“这……独泊刀法……他——”
另一名世家主,忽想起了什么,于是喊道:“我曾在余府外见过这人,他是鹤心居主事之禁脔——”
砰地声响,此人一怔。陌免在一霎之间已跃至他身旁,一道强大气劲,不仅令之摔倒,且还封了他的口、使他昏了过去。
“兄弟,你说得太刺激了。”陌免露出一抹笑意,长刀又忽然划向后方,将彼处突袭向他的刀剑之阵,挡在两步开外。
“这说法听来的确刺激。”尚站在入口处的鹤承期,却也笑了出来。
至方才进入后,鹤承期只是力求末席公子平安出去,再偶尔格住一两下针对他的攻击,并未如陌免一般,一直朝前方冲。
这也是他们的战术。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便是带着自己的目的前来的。
一众末席公子,此时已全数被送出主堂外。
他们与世家人之间,隔着鹤承期。那些看似要疯掉的世族长辈,无法接近他们,只能隔空弥补那防护层漏洞。
末席公子们算是松了口气。于是再度思索起这些长辈,究竟都中了什么邪。他们中的大部分,仍认为那是怨念化物所致。其中有些人甚至在窃喜——他们优秀的同辈,大概也像长辈一样中了邪,这场下来,说不定要死上几个,到时候,他们这些末席公子在族中的地位,或许便可提升了,嘿嘿嘿……
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长辈们是欲在推翻君主后,利用他们的死亡,让前君主罪加一等。
“加油!加油!把祖辈们从怨念化物手中夺回!”他们甚至还喊着口号,为界主及鹤承期一众人鼓劲儿。
胖公子是这一众人中的特例,此时,他只看着陌免与鹤承期的本体形貌,陶醉道:“啊啊,好美啊,好出色啊,你们以后,便是我所推之人——”
“你在说何胡话!那两人是——男子吧?”
“是男子,岂不是更好?”
“这样说倒也……”
“喂!你们!”刀剑侍卫呵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交流。
“什么‘你们’?怎么跟我们说话呢?”一众公子回转过身,垂下眼睛看那一群下人,“可知我们是谁?”
“自是知道。”刀剑侍卫这样回答,但语调中却未带平日里的谦卑。
他们方才是听闻混乱之声,来到了这一出口。他们当然还记得刀剑家主们的交代:“吾等起事后,若有末席公子在外,则格杀勿论。”
那让他们认定了一个事实:这些公子——这些生来便被宠溺着的无用公子,早已被家族视为了换取利益的牺牲品。
主堂内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无法干涉、无法影响。他们只知道,他们要在此处,奉命完成众家主的交代……
“你……你们要做什么。”看到众侍卫举刀持剑、步步逼近,公子们终于有了危机之感。
“呵呵……”刀剑侍卫们冷笑着。比之杀死别人,能手刃这一干满脑肥肠的家伙,让他们更感快乐、更有成就感——这些公子,未必都曾对他们耀武扬威过,但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终究让人不快。
强者为野心而冷酷谋划,弱者因妒忌而踯躅偏狭,人性,古来如此。
他们没能够对哪群蠢公子做什么。
因为在那一刻,站在主堂门旁的鹤承期有了动作。
鹤承期的两枚仙石旋向上方,子刀瞬息击出,将它们二分为四。石体的变化,在侧厅的另一侧引发了反应,而彼处,众侍卫正逼向一干表演者。
这一群表演者,自然也是众世家家主计划用来祭天的。
他们是被筛选邀请而来的。他们的身份,自也早便被调查了个仔细。他们之中没有擅长武艺者,自可避免他们妨碍弑君之事。而他们之中既有平民,又有出身世族者,则可使被诬陷杀害了他们的君主,看起来更加暴虐。
侍卫们感觉到防护壁罩震颤,明白其内弑君行动已然开始,便也对表演者们举起了屠刀。
一干表演者,被吓得聚集在一起。余音坊那些歌舞者自也不例外。他们尖叫着,只觉得自己灾劫难逃。而正当此时,他们吃下的糖果特殊成分,感应到了鹤承期的信号,开始发挥效用。
莫名之力,形成了巨大光团,包裹住他们周身。光团继而又不断增大,将其他受邀表演者也囊括其内。
侍卫们方欲接近,便被那光团中迸射出的强力击飞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