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匪饭局(1 / 2)
山贼驻地的分洞中,有六七间都是餐室,其中三间最大的餐室,连通在一起,共可容纳百人。
今日一起吃饭的山贼较少,他们便选了次大的那间。
此处很宽敞,其中有一小两大三张桌子。桌子呈半弧形摆放。弧形中间,似乎是给人跳舞奏乐的地方。
“我弟弟他们去大商铺那里了,今晚音乐就免了。不过看着承期头子和压寨夫人……哦不,压山洞夫夫的事情,好像定了下来,这庆祝还是要庆祝一下的!”山贼们陆陆续续进来之后,那连鬓胡子男人拍手道。
这群山贼说话,一贯是玩笑中带着正经。正经里面,又满含调侃之意。
陌免觉得这颇为有趣,也颇为可爱,鹤承期则更是自然而然。总而言之,两人都不甚介意。
鹤承期拉着陌免,在小桌旁坐下。
这些桌子上,本都摆着酒碗。酒碗很浅,碗口宽大,倒是合适山贼身份。
鹤承期以异力自后方库房中牵来一个酒坛子,将酒倒入两个酒碗中。
“来,我敬你!”
“干。”陌免痛快地跟他对饮。
一干山贼见他们开始喝酒,也都彼此敬酒。
室内柔和的光线下,鹤承期蜜色的皮肤,因沾了酒意,而更显温暖。他放下酒碗时,唇边还带着些湿润。于是他直接用袖口擦净,再抬起头,对上陌免双眼,又是微微一笑。
“适才那一杯,是为了感谢你的帮助。”鹤承期说。
“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恰好到了山上,我恰好参与了活动。”陌免说道。
“你说过,你只是想要散步。但我仍想问问,是否有某种你没留意过的迹象,在无意之间影响了你,让你决定到山上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若是无意之间受到影响,我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想起来。”陌免说,“我需要仔细回忆一下。”
“也无妨。这不是至关重要,你会在这里,已经很好了。”言罢,鹤承期以倒酒的动作,掩盖了此语中的深意。
当鹤承期再次为他把盏,陌免觉得面前的男人真是好看。
陌免是那样一种存在。
他素来很安逸、很平静,极少被外物所扰。就算是看到不可思议之物、难以理解之人,他也会以平常之心去思考、去欣赏。
他对待家人、小徒弟、兄弟山上的奇妙之事和众多奇特的山贼,都是这样一种心态。
此时,他感觉到他和鹤承期之间,有某种奇妙的牵连。他并不将之当成一种负担。只觉得自己若是某天当真爱上了这个男子,也会自然而然地接纳自己的感请,坦然处之。
鹤承期此时则是另一种心境。
对山贼们而言,他是靠得住的老大。而实际上,他所支撑的人、事、物,远不只眼下这些。
他的脑海里,漂浮着更深更复杂的回忆,心中承载着更激烈的情绪,灵魂里刻着幸福而更为痛苦的印记。
他脸上一直极少流露处激动情绪,说气话来一向轻松而有魄力。
但他那颗心并不平静。
他从没有真正平静过。
“你们少喝两杯助兴可以,但别喝醉了。”饮完两碗酒后,鹤承期一只脚踝搭在膝盖上,拿着空碗,对那些互相劝酒的山贼说道,“稍后饭菜来了,多吃一点!”
“是!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