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此情至深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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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免和鹤承期身处幻境之中。

他们也知道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幻境中的某些事——比如方才的树木和溪流——与他们的记忆一致，但另一些事，则不能与记忆完全对应。

例如这个栅栏，这栅栏中的人家，和这个罪恋者的后代——这些人和事物，原本并不存在于万年前两人修行地点附近。

不过，类似的悲惨之事，却是刀剑修界历史上发生过的。

幻境虽不真实，却会以某种方式投射真实。而对于这般被投射的，并非真实的真实，陌免与鹤承期两人，竟也认真待之。

他们安慰了那名奴隶，并告知那名奴隶第三种选择——活下去。

“休拿我寻开心！如我这般罪奴的后代，有何资格做梦！”听闻他们的建议，那名奴隶却深感震惊。

“兄台，我们并非在寻开心。”陌免一刀斩开栅栏。

“出来吧。”鹤承期说。

奴隶犹豫了一下，而后却是后退一步。

“你们就跟主人的兄弟一样，是想让我死得更痛苦啊！”他叫道。

“你都看到了，与你父母一样，我二人亦是‘罪恋者’。”鹤承期说，“所以，我们的目的，怎可能如此？”

“通往自由之路，仅此一条，你走或不走，都随你。”陌免则道。

半晌，奴隶终于稍微放松下来：“……所以免于成为男彘、女育的命运啊……我听闻，曾经亦有人如此，那人被称为长亭君，可惜后来……唉，再坚韧的决心，也抵不过世之洪流，万众之所向啊……”

“所以你便放弃吗？”鹤承期问。

“我……”奴隶握了握拳，不久，手又松开了。

他不是个蠢人。作为最平凡的生物，他本能地渴望活下去。但他心中有枷锁。事实上，这枷锁，并不只存在于他心中。如他所言，那是某种程度上的“万众所向”，是已沉淀万年的，智慧与勇气皆难以冲破的牢笼。

但最终，求生欲还是占了上风。

因为奴隶听见身后的微动，又看见一名家仆进入了房屋的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