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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江裴眼里的笑意没怎么少，却只是睨了人一眼，对他指尖在自己身上明目张胆的勾引行为不为所动，吐了口烟答道：“是有点儿吧。”

“你今天并不是真的想上床，只是想单纯来找个人陪，对么？”林鲤没看着他，平静地问出自己的观点。他感觉得出来，这次见到原江裴，对方和上回在酒吧猎“艳”的时候并不相同。

原老师定神看着小孩儿的脸，对方胸口往下的地方都被自己塞进了被子里，但他还是清楚，这小子下边儿可是一丝不挂。

桃花眼眨了又眨，的确惑人。

而且非常敏锐。

但原江裴只允许自己溺在里面三秒，便转而客气地夸道：“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林鲤说。

他垂下的睫毛颤了颤，身子也往下滑进了被子里。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个夸奖，又或者是对这个话题不大感兴趣——至少远远不如上一个有兴趣。他窝在床上，看样子是真的准备睡了。

反倒是原江裴放下手机后多问了一句：“能问你个问题吗？”

“原老师，你像个记者，”林鲤弯了弯眼睛笑他，“我刚才问你的你都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问吧。”

原江裴被这称呼叫的一愣，他没忘记两人在奶茶店添加微信时互换了姓名，但对方乍一喊出那个称呼，不免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么一想，他们到此为止的称呼一直都是你或者我。

原老师这个叫法，撇开他的学生，就只有关澜调侃的时候这么喊过。

但是关澜和面前这小孩儿不论是五官、身形、个性，甚至就是叫出这三个字的语音语调都相差得太远了。只要粗略一比就知道，林鲤更像他的学生。

他盯着小孩儿的发旋顿了好一阵，才想起要问问题的事。

“为什么做MB？”

林鲤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僵了僵，笑的气音却还是吐了出来。

“真直接。”他说。

“我以为你喜欢直接点的，”原江裴也不甚在意，他夹着烟朝身侧人看去，补充道，“毕竟是你让我可以直接问。”

林鲤皱起些眉，二话没说翻了个身，拿背朝着对方，再开口时的语气就像闹别扭的小孩儿。

“我是允许了你问，可也没规定就要答。”

不知道是否有意，林鲤话里的语气若有若无的加重了允许两个字。原江裴对这种强盗逻辑也没试着反驳，他静静咂摸完嘴里的尼古丁味儿，最终只是后知后察的笑了笑。

等林鲤听见身后人动时被子的声音，原江裴已经把没抽完熄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了。

今晚上抽的不少，却都是半支。

他往下躺了一些，调整完姿势后，跟着伸手把身侧的灯关开关按熄。

“那就睡吧，小孩儿。”

林鲤听见低哑的声音说。

有些难以置信，至少对林鲤来说，是非常少见的情况。听着人最后说完那句话还没多久，林鲤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睡得还非常安稳。

再睁眼就是第二天早上，酒店房间内窗帘很厚，但昨晚没有拉得严实，无意留出了一条缝隙，光透过薄纱，正好打在林鲤的眼睛上。他眯了会儿眼睛，没过半分钟就清醒过来。

身边已经没人了，但身后的卫生间内似乎有些响动。林鲤在床上半坐起身，正想找衣服，就见原江裴从里边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次性牙刷。

林鲤愣了愣：“还没走？”

“醒了？”原江裴听见声响，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也差不多是刚起。学校给我排的课都堆在今天下午，不着急。”

对方没料到他还会解释一番，定神看他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原江裴这才有些后知后觉，“过夜第二天早上……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规矩？”

这话出口问的体谅人，原江裴之前还真没花钱约过MB，都是偶遇你情我愿的过一晚上。洗漱出来看小孩儿的反应像是有点意外他还在这，就多问了一句。

他觉得有可能是包人过夜的一般不留到第二天早上，所以对方看见他还在显得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