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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江裴似乎顿了一下,接着又笑了出来,林鲤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他脸上,好几秒才移开。
虽然是出来放松庆祝,明天周一的情况摆在那,一群人也不敢闹得太晚,关澜十点就把女朋友送了回去,最后要留下来收拾关门。
人该散的散,原江裴没喝酒,刚看了眼时间,关澜就猜到人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赶紧制止他:“别,不用,我这儿不差人,收拾得快半小时就处理干净。你赶紧把人送回去,到家微信联系一条。”
“回去吧,”乔刚帮他说,“我明儿没什么事,留下来帮他收拾会。叫代驾了,放心。”
“行,那我回去了,改日再约。对了——”
“这个,”原江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长方形盒子递给他,在乔刚膀子上拍了拍,“生日礼物,刚闹腾得没想起给。”
关系很好的兄弟,像原江裴、关澜和乔刚这种从大学开始熟到现在的,其实送不送礼物或者送什么都不打紧,也就是表达个意思。
盒子是普通的黑灰色纸盒子,因为挤压瘪下去了一个角。关澜趁着人还没走,催着乔刚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
“义气归义气,”他玩笑道,“质量不好咱还是得当面给他退了。”
“不用看,”原江裴说,“钢笔,出墨挺顺,能用。”
盖子打开来其实也就是普通钢笔的样子,不丑,也不算什么好看的设计,笔身上还印着原江裴他们学校的logo,掂量起来不会太重或太轻,应该是写起来比较顺手舒适的那种。
“怎么样?”
“满分十分打十分,”乔刚笑道,“你三十大庆那天我肯定重重回礼。”
“那我可盼着了。”原江裴附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最后随便挥了挥手,“走了。”
他搭着外套出去,小孩儿已经从卫生间出来在门口等着他了。今晚的风又冷又潮,林鲤把夹克的拉链拉上,手插着兜缩了缩脖子。
“车停得有点远,”原江裴说,“用不用再套个外套?”
林鲤看了看他胳膊上挂的衣服,又看了看人穿在衬衫外边的毛衣。
“不用,”他摇头,“你穿吧。”
原江裴没说什么,把手机放进口袋,外套还是丢给了小孩儿。
“那帮我拿会儿吧,”他活动了下手腕,“这几天对电脑快整出肌腱炎了。”
街上酒吧一家挨着一家,路又窄,停车位不好找,下午五点左右基本就没有空的了,他开过来兜了一圈最后只能停在街头。
这会儿往停车方向走,两人都没说话,虽然散场早,但对这条街来说这才刚刚进入它最喧闹的时候。
林鲤本就和原江裴起码隔了有半米,走着走着就落到了后面。原江裴转头往回看,人揣着口袋侧着脸,霓虹灯光打在上面,让林鲤比以往见到的样子都更加鲜活。
“你好像经常笑。”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招牌,林鲤突然扭过脸朝他说。
原江裴点了根烟叼进嘴里才道:“是吗。”
“而且你又在抽了。”小孩儿看着他,过了会说,“今晚你笑的次数有些多。”
原江裴吸进去的一口烟还没吐出来,愣了愣,两个人走到车前,他也明白过来对方指的什么。
太敏锐了,足以一针见血。他活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藏得挺好,上学时逃课都能对老师编出一套完美无缺的说辞,还没有被人总这么直接地挑出来过。
或许人出生的时候就多少有感知的差异,原江裴觉得他是注定了没林鲤这么敏锐,但他比起小孩儿多活了近十年,到底还是积攒了更多的阅历
。
“……上去。”他在车前掸了掸烟灰才打开门,坐在驾驶位舒出口气,“这几天的天是越来越冷了。”
林鲤关车门的动作慢了一些,冷风灌进车内,似乎表达对他生硬转换话题的不满。原江裴不确定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自作多情,毕竟他没有小孩儿那样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