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我……”言西岳的神色由吃惊转为忧愁，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但还是认真解释道，“家父是一名偃师，我略通偃术，因而观察出这把剑的不一般。”

偃师？偃术？好熟悉的名词！“偃术？那是什么？”我忙问。

记忆池第一次出现了全面的震荡。虽然幅度轻微，但仍是震得我的脑袋一时晕沉。我不敢再度调动记忆池内有关偃术的记忆，只好看屠苏，屠苏低声回我：“是一种驱动木石的机关术。”

“偃术源自人皇神农，后世之人取木铁等原料制成各式器物，注入灵力后可自行活动，此种器物名为‘偃甲’，”言西岳说，“姑娘这把剑正是一把偃甲剑，而且似乎是被封印了，如果解封，将威力无穷。”

还家？被封印了？

我张大着嘴从屠苏手里拿回还家递给言西岳：“能否劳烦言小公子，帮在下看一看这把‘还家’？”

“‘还家’？咦？这两个字……”言西岳喃喃，也不推辞，接过还家就将它抽了出来，从头到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看的方式还与屠苏之前检视这剑的方式不同，屠苏着重看剑身剑刃，他却把目光主要集中在剑柄和剑格上，且越看越震惊：“这、这把剑上用了这么多天材地宝，却处理得如此平衡……如此鬼斧神工，它怎么做到的？”

啥？天材地宝？鬼斧神工？

不等我们发问，言西岳主动解释道：“你们看，剑柄与剑格相交之处，为灵犀骨与某样材料相合而成。灵犀骨，乃是上古妖兽比翼鸟之骨，此妖兽仅一目一翼，须雌雄并翼才得存活，故而又名‘双生共命鸟’。灵犀骨天性与木金水三属性相合，不论是用来制作武器还是护具都可说是仙品，只因此物世间所存极少，比翼鸟又早已销声匿迹，故而识得且了解其威力的人也不多了。”他顿了一下，还剑入鞘，递还给我：“我幼年时，曾有人携少量灵犀骨来向家父借某样东西。那东西十分重要，不知家父是否借给了他，但那些灵犀骨确实入了家父的库房中。后来家父在研制偃甲时，一直希望能用上那些灵犀骨，只是能与之搭配的材料实在太少。因为它威力太强，无论用来做什么偃甲，那偃甲都会承受不住而坏掉……”

“这把偃甲剑上的材料我虽并不识得，但其威力只有不亚于甚至强过灵犀骨的，因此我说它的材料全都是天材地宝。‘强极则辱，刚者易折’，这么多天材地宝遇到一起，按理说，无需别人触动，它们自己互相之间就会因天性斗得一塌糊涂。然而这把偃甲剑浑若天成，只得说，铸造它的人，他的偃术可夺造化了。”言西岳深吸了一口气。

“可夺造化？”我不禁跟着重复了末尾四字，这可真是非常高的评价呢！“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偃师啊！”

“这是自然，”言西岳点点头，却疑惑地皱着眉小声咕哝起来，“……这剑如果是谢宗师做的，为何装磁极的手法和家里传下来的图谱上没有一处相同？甚至纹章也没有找到，这不应该呀……还是以后问问老爹吧……”他甩甩头，似是赶走多余的想法，正色道：“封印并不难解，此剑能吸食贮存大量灵力，只要顾姑娘注入足够灵力，就能将它解封。”

“这样啊，那需要注入多少灵力？”我赶忙问。

言西岳无奈地说：“这个……我只是略通偃术……”

哎呀，失礼了！我这也太得寸进尺了！萍水相逢之人，凭什么为我把这把剑研究透？我立即道歉：“难为言小公子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妨事，是我自己学艺不精，顾姑娘莫要怪自己。”言西岳笑道。

这个言西岳，人还真是不错。原本以为在苏家遇见言西岳是个麻烦，没想到最后反而受了益，我心里实打实地感激他。我向他作揖，长身一拜：“多谢言小公子不计前嫌、解我疑惑！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哎呀，这个只是顺带帮的忙，不算什么啦！”言西岳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挠挠头：“既然得不到这任务，那我也该走了。百里公子，顾姑娘，能否麻烦你们一件事？”

我笑着回答他：“之前都说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若有差遣，定尽全力，哪里还需谈麻烦不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