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劫难(1 / 2)
青呈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等人把青虢交出来。
昨夜里,他又没少在禄洵的耳边“吹风”,劝说他趁着禄烷重病,正好要了他的命,解决后顾之忧。
禄洵虽坐了龙椅多年,心性早不似从前多愁伤感,但毕竟是骨肉血亲,一时间还是下不去手。于是,青呈转换个方向,劝道:“那不如,先召那小大夫进宫,问问将军的情况?若是真不好了,便让他‘尽力’医治就是;若是尚可,不妨留人细问问,反正也不急不是?”
禄洵听着,脸上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将人捞进怀里,掐住青呈的下巴,扭到他面前,说道:“大夫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眼里泛着冷意。
“哎哟,陛下这是做什么?”青呈故作无知的样子,“那次我去将军府宣旨,那小大夫正好在,将军便顺带介绍了一下。”
“是这样?”禄洵眯起眼睛,另一只手在青呈的腹部软肉处掐了一把。
“自是这样。”青呈伸出手,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肆意大胆的样子和白日里完全不一样。禄洵看向他白皙顺滑的小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青呈坐在轿子中,对面的白清则脸色发灰,冷汗不时在鬓角滑过,似是一副大病未过的样子。刚才听那管家说白清公子中毒,他还以为那人是在匡他,如今看来,倒是没有说谎。青呈看着对方似是抗拒的闭上了眼睛,微皱起眉头。此时的他无意去深思为何这将军府内有人敢下毒,他更关注的是,白清有没有想起什么。
大部分的毒药都是带有一定的麻痹作用的,会对从前的神经状态进行调整,人的思维在中毒后会发生混乱。虽然,十多年前,青呈被迫离乡时两人炼制的药在还未完成,但到了钟国,他还是偶尔会想起这药的配置和解法。没有条件去亲自拿实物比照,那就在脑海中构思。青呈从来都是个极为有天赋的人,记住每种药的药效和配置克数他都牢记于心,渐渐地,药的完成体就在他的脑海中实现了,只是他没能有机会去尝试成效。如今看来,青虢和他一样,成功的炼成了药。
两人曾讨论过,这药要起什么样的名字才配的上它,思索良久后,两个孩子同时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想法,当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起的名字亮起给对方看时,他们相视而笑---“归零”,忘记一切,全部从零,好名字。
马车在摇摇晃晃地朝前行驶,白清坐在轿子里,稍有颠簸就会让他感到不适。脑海里像浆糊般乱成一团,太阳穴几乎要出,后背不停地冒着冷汗,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他的躯壳隐隐冒出,他扭着眉头,咬紧了下唇。
禄洵在落日余晖之时,见着了亡国的太子。他一头磕在台阶下,没有说话。青呈踏着小碎步走上前,讨好地说道:“陛下,人,带来了。”
禄洵点点头,本是闲散地靠在椅背上的他此时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柔和地说:“白大夫免礼吧,朕今日找你前来,只是想问问禄烷的病情而已。”
白清艰难地扶着地面起了身,只觉得大殿在摇晃,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眼前闪过了那个满是血腥气的图景,但其实,两个殿宇并无太多相似之处。白清甩甩头,恭敬地作揖,说道:“皇上,将军此刻的病情虽暂时被压制住了,但还需进行更多的调养和休息。草民愚钝,还未能找到将军病发的根源,恳请皇上派宫中太医,协同草民工作。”
青呈清晰地听到了白清所说的每一句话,但他还是凑到了禄洵身前,“陛下,这小大夫是在说些什么呀,奴才完全听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