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 2）

但方闻拿起的是另外一本摩托车维修艺术。

原本只是想翻翻前言——他以为这是披着独特外皮的计算机工具书，没想到自从开启了这段始于明尼苏达的旅行，他便全身心投入，和四人一起跨越美国大陆。

时光匆匆流逝，卢逸清来喊他吃饭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对着门口那人软语，“来了。”

“嫂子好。”胖子十分恭敬，银发君带头笑出声。

“叫我方闻就行。”

之后叽叽喳喳问他手怎么了，来上城呆几天，准备去哪玩，有没有玩过影音室的体感游戏，对编程感不感兴趣……

方闻招架不住这种热情，下意识拿出商业模式应对，又要克制冷脸，等话题转到程序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这块不太了解，就听到卢逸清将盛着黑鱼汤的保温桶里往桌上一放，不带一丝感情的问，“不让人吃饭？”

“让让让，嫂子您吃，慢用慢用。”

方闻的菜是单独让人做的。银发君他们吃的是外卖，不过这群大爷也不会亏待自己，菜品卖相都挺不错。

吃完饭卢逸清去洗碗，剩下的人伸着懒腰，桌上的残羹剩饭也不收拾，等小时工过来清理。方闻觉得有味道，且看着非常碍眼，就顺手将打包盒封起来放到一边。

“哎哎哎嫂子你别动。”最殷勤的依旧是胖子，“我们自己收拾。”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卢神洗碗。”沉默君说，“这段时间我们都习惯卢神去找你的时候失联了。”

“你们有工作的时候找不到人是不是挺着急的？”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和卢神一起干活嘛，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架构问题得请他看看。卢神写代码前要先考虑很长时间，等自己满意了就动手，以前都是一气呵成。但现在经常会写到一半人就不见了，虽然他回来看一会就立马无缝连接，也基本不犯编译错误，但想想还是挺感慨的。”

“这样是挺影响效率。”

“不是，”沉默君今日不寡言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卢神现在有点人味了。他以前成天到晚不是抱着电脑就是泡在健身房，或者玩极限，他自己就是一台高速运转从不出错的计算机，很厉害，也很让人担心。

像我们搞编程的嘛，加班加点是常事，任务上来了连轴转也不少见，但是大多数人是可以在工作结束后回归生活的，就算再木讷再不会社交，至少还是对计算机之外的世界有着好奇和向往的。

卢神这种人，即使像普通白领一样朝九晚五、一点班都不加，都能提前做出质量最好的东西。但他很努力，很投入。这当然很好啊，卢神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是可以嫉妒的对象了，只能真心佩服，所以作为他的朋友，看到他身边有个能让他分心的你，还真的是，挺开心的。”

一直在一边的眼镜君也说话了，“对，我们真的很欢迎你，也挺谢谢你的。”

“谢谢。”方闻心绪繁杂，只能简单回应。

银发君也开口，“上次酒桌上的事，我们那时候以为……”

方闻真的不介意，“没关系的，都过去多久了。”

“还是得跟你正式说声抱歉吧。”胖子收拾好也开口说话。

“没关系的。”方闻讷讷。

“你们围着他干什么？”洗完碗的卢逸清抱着保温桶回来，眉头有些皱。

方闻上前接过保温桶，“聊你啊，这不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嘛。”

卢逸清的眉头更皱了，“他们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方闻揪揪他的脸，“都是好话。”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