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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之后大公子就直接问人是不是不小心，不小心的话就算了，下次别再犯，要是故意的话就照价赔偿。大公子的衣服，小姑娘一年工资都够不上……”

“绝了。”

“跪。”

“人物。”

“够猛。”

午休时间结束。

这天刚和一帮人确认完成年度产品开发计划的终稿，方闻就抽空去吸烟室叼了根。

卢逸清发消息过来，说上城今天的夕阳很好看。

方闻将抽到一半的烟摁在烟灰缸里，走到休息区的走廊，落地窗外灰茫茫的一片。

他打电话给卢逸清。

“你要不要拍一张照片给我，今天北城雾霾，看不见夕阳，好羡慕你呀。”

“这时间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刚写完计划书，啊啊啊，战略规划，经营目标，就不能有个内部看的版本嘛，还要浪费脑子提取信息。”

“小朋友很棒嘛，要什么奖励。”

“你知道有什么好吃的糖吗。”我想戒烟了。

“喜欢什么样的。”

“奶糖的话，不要那种一嚼就软的，奶味淡一点。水果糖嘛，不要苹果、芒果、草莓和葡萄味，喜欢水蜜桃、西柚和荔枝。”

卢逸清笑起来，“我算是明白了，跟你喝酒的口味差不多。”

“谁说的，你之前的那款葡萄酒很好喝啊。”

“葡萄酒又不是葡萄味。”

“好吧。”方闻很乖的回答，“卢逸清你有没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又熬夜完跑步。”

“不敢了，你又不在这。”

“在了你也不能。”

“嗯，有了你当然不能。”

“再说一遍。”

“有了小朋友的督促，我再也不敢熬夜后跑步了。”

“真乖。”

“还有三天就能见面了。”

“嗯，我8:55到。”

“飞机餐就别吃了吧，咱们像上次一样去吃brunch.”

“好。”

挂断电话，手机就收到那边传来的照片，方闻点开大图，手机抵在玻璃窗上，在远处浑浊的背景下，愈加显现出照片里夕阳的绚烂。

他又给卢逸清打了电话，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天地间的一切全都红彤彤一片。我的手、碟子、桌子，凡是目力所及的东西，无不被染成了红色，而且红得非常鲜艳俨然被特殊的果汁从上方直淋下来。

就在这种气势夺人的暮色当中，我猛然想起了初美，并且这时才领悟她给我带来的心灵震颤究竟是什么东西‐‐它类似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这种直欲燃烧般的天真烂漫的憧憬，我在很早以前就已遗忘在什么地方了，甚至在很长时间里我连它曾在我心中存在过都未曾记起。而初美所摇撼的恰恰就是我身上长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当我恍然大悟时，一时悲枪之极，几欲涕零。”

方闻缓缓念完《挪威的森林》自己最喜欢的这个片段，陷入长时间的不知所措。

良久，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卢逸清，怎么办，现在，我好心动。”

卢逸清陪他看完了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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