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哟!脾气见长啊?”宁桓说着起身给任野摘杨桃,这株树硕果累累,成熟的果子还挺多,近的阳台上随手可摘,远的就只能望洋兴叹了。他见任野挺馋的,便自己去阁楼里扒拉出一根竹竿,套个塑料袋子简单地绑定,一个网兜诞生了!
宁桓网罗了一大袋子杨桃,没多久就出了一身薄汗。
任野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看他绕来绕去为自己摘果子的样子,那是他的宁桓,谁也抢不走的宁桓,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宠爱,他不由得玩心大起。
趁宁桓选好两个熟透的准备拿去楼下洗时,像个土匪头子似的拦住,抢了过来往衣摆上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你不嫌脏啊?给我!”宁桓伸手一晃想要抢回来,谁知任野故意咬了一口,可真是恃宠而娇,略带挑衅地看着宁桓,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酸酸甜甜的汁水入口,任野心情更好了,咽下果肉,很是调皮地回答他,“不干不净,吃了不得病!要试试吗?”
“出息!”宁桓故作嫌弃,弯腰低头就着任野递过来的杨桃,在他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任野突地噤了声,低喃道,“你…”
他们离得很近,情谊在两人眼中翻涌燃烧,宁桓温柔地揩任野嘴角沾上的杨桃汁,四目相对,他渐渐靠近,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
在即将双唇相触时,任野努力忍了忍,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害怕和抗拒的情绪像是溺水时不断扑腾的本能,他偏过头去,哽咽道,“对不起…”
方才的暧昧荡然无存,旖旎皆作幻影。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宁桓闭眼,体贴地笑笑,咽下心中酸涩。
任野看着肩膀上晕开的湿迹,是宁桓的眼泪滴在了衬衫上,这个隐忍而深情的男人,连哭都是无声的,他一直无条件地被宁桓包容着,却从未想过宁桓也是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也会痛会累会怕,并且有些伤痛是烙印一生的,有一天宁恒或许就倦了死心了。
“谢谢你,宁桓,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任野早就赖上宁桓了,他无法想象没有宁桓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倘若失去宁桓,那么他的世界里仅剩的一点彩色也会随着抹去。
人都是自私利己的动物,他即便现在无法完全接受宁桓,但绝不会想要宁桓离开他,一丁点可能性也不能有,他要牢牢地抓住宁桓,自己就像个狗皮膏药也不在乎,无耻又何妨?
“我理解的,你不必自责。”宁桓在任野肩膀处蹭蹭,贪念他的温度和味道,随即撑起身子,端着杯果汁转身离开了,背影决绝 得像是要割舍掉什么东西,只有宁桓知道,他想舍弃的是任野——他的命。
果汁在杯中晃荡,光影交接替换,昭示着宁桓此刻摇摇欲坠的心境,气息不稳,他在极度忍耐,再深情的人,也总有累的时候,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是要放弃,是真的疲倦到了极点,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次次将巨石推向山顶的西西弗斯,永无止境地作无用功,他也会怕,怕这一切都是劳无功。
可任野就是那沾上了就戒不掉的罂粟,而他宁桓此生已是避无可避,愿一辈子都沉浸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