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TA（一）（2 / 2）

“我们先回你住的地方吧。对了，看看时间，希望过去的时间不要太长。”奈娅拉把手放在黄辕的头上，悄悄叹气。她用手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拉着黄辕进飞行舱，接着很豪放地把它开进了洞。

她是神。所以这些事真的不算什么。

奈娅拉一直握着他的手。所以他会乖巧地掠过重要的部分，就像雨天将来时的蜻蜓。他是无助的旁观者，生命的意义在遇见奈娅拉的时候就完全褪色了，他只不过是一串0和1组成的无聊数据，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正的男孩。往日居然让人嫉妒，黄辕的怨愤除了送给曾经的自己还能摆放在哪里呢？

……事到如今，我除了依靠你，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严雩很安静地维护着尴尬的氛围，好吧，这样其实挺好，每个人都能承担恰当的罪过，而因不至于承受不了快乐死去。奈娅拉，她的眼神很飘，像是断开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或许这本来就是微弱的。她想，她找到这个bug了，但是修复是不必要的，一个特殊的世界有保存下来的必要，而且还能看一出好戏。她有一种她其实是伊露维塔的幻觉，谁说不是呢？在创世的神话里我们抛开自己，转而成为最坦诚的神，我们的肉体比骨头还硬，却又软过空气。

“但是所有的后果也要你自己承担，”奈娅拉对严雩说，“我认为你还不够成熟——没有成熟到担负两个人的生命。”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想要的也不过是普通的生活。”

“希望你能得偿所愿，也许我会尽力帮你。”奈娅拉加重了这个“也许”，这样她就不那么像一个骗子，她依旧是白的，远离欺骗的罪恶。

“……你是不是有点自来熟啊？”严雩问她。

奈娅拉很没好气地说：“说不定你是主角呢，配角当然是要一直帮着你啊。”

“那这戏也太没意思了。”Zhao突然插了句嘴，告诉大家他其实还在运行。

“就是这个了，”严雩说，“你可以看看参数，做一个合适的素体出来……”

Zhao说：“但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数据代行我们的意志，真正的自我早就堙灭了。”

“为什么这么说啊？你怎么像个怨妇啊？”严雩接过他的话。

“那你就是出轨的负心汉喽，真没意思。不过你想也没关系。反正我是没有意志的——咱们都这么想就完事了。”

“那！就！这！样！”奈娅拉拍了拍手，象征了一下她的权威，“做个讨人厌的就完事了，再把部分数值改一下，你想想该怎么感谢我吧。”

谁都没有注意到，黄辕叹了口气。这也许是一个双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