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位效应（二）（2 / 2）

“所以，就完成了？”Zhao问。

“你还抱着什么愚昧的期望吗？难道是希望我给你深情告白吗？”

“......你可以这样干，我会用数据删除替换掉这段话。”

严雩顿了一下，然后说：“那好吧。你很重要，仅此而已。”

“替换已经完成。”

“不要学系统的声音啊？？我知道你没替换。”

“是的，”Zhao说，“因为这对我也很重要。也许，你是我为数不多的依靠了。甚至是唯一的。”

“也是，你除了依靠我又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呢？”

自主结账台的后面是大屏幕广播电视。在反光里严雩能看到自己的脸。他的意思不是自己会被这张脸丑到，只是看一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亿维网库已达到五万亿上限，在计算域扩大前不再更新人类数据……”

严雩看着女主播的嘴一张一合，够没意思的，这就是妈妈说的要结束的事？够奇怪。把肉体生育消除的同时能不能也把人类消除，这样就不会有我了，那该多好。

画面转向男主播。

“近日，月球上空出现一环绕飞行的驾驶器，地面望远镜拍摄到其内有一名年轻男子。警方预计在近三日内实施拦截。”

赶快回去。严雩抓着诗集就跑向停在门外的小绵羊。

“这么着急是给下春药了？”Zhao没好气地问。

“那个男的，好像是黄辕。”

离别永远要做着没有重逢的准备。只有怀有这样的心情，你才能最肆无忌惮地在真正的重逢里享受幻觉一样的快乐。好好抓住它吧，因为离别是没有尽头的，你的生命本就是一场漫长的告别……唯有死亡能放下这场戏剧的幕布。

严雩开着小绵羊一路狂飙，像玩横屏跑酷游戏一样躲开所有的机器人，一直冲回家中。他打开大门，连着上了两段楼梯，再旋开卧室的门把手。还有几步。打开投影仪，调出回放，好，暂停。放大放大放大。

直到最后几个像素点。

那个头很圆，严雩舒了口气。

“是他？”

“是的，是他。”

Zhao问他说：“那他怎么落地还是个问题。”

“他既然能从几十光年外回来，落个地有什么难的？”

黄辕，男，17岁，户口所在地为Crane市解放北路361号，于第五纪元2017年夏失踪于Mushka星群，未找到遗体及其他信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