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1 / 2）

最终, 白茱茱还是不情不愿地和肖煜石一起去了肖爷爷家里。

肖煜石是第一次正经踏进爷爷家的门, 他有些不习惯。

当年分家的时候，爷爷肖二柱和肖老大算一家, 占去了大部分田地和房产，给石头一家的只有一间破房和半亩薄田。

石头母子俩没饿死, 真的是全凭运气了。

当然, 这股子运气, 全是白茱茱带来的。

此时白茱茱跟在肖煜石身边, 有些不高兴地叨叨着：“姨姨做的饭那么好吃，刚才都没吃饱，为什么非要我来。大婶婶一向小气, 做的菜又咸又难吃，上回他们家请客, 我都没吃几口……”

“你不吃，看热闹。”肖煜石说着, 又加了一句, “回去再给你煮丸子吃。”

“好。”白茱茱这才高兴了, “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被欺负。”

两人说着话，到了屋里，肖二柱和肖大僵僵坐在自己位置上没说话，还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姑肖金花过来招呼他们, “哟, 这不是石头嘛, 都长这么大了啊。这小丫头是谁, 长得真漂亮，是你那小媳妇吧。”

肖煜石领着白茱茱一一问了礼。

屋里没有见到肖登科，肖煜石问了一句。

肖金花笑眯眯地说道：“出去玩儿去了吧。”

白茱茱瞧着这些人的脸色也知道，怕是肖登科不喜欢石头，跑出去浪去了。

爷爷肖二柱生硬地说道：“坐下吃饭吧。”

肖煜石的奶奶死得早，爷爷的性子和肖四叔一样，木讷少话。

两个孩子坐了下来，竟是无话。

白茱茱想着反正饭菜不好吃，索性真的看起了热闹。

她看着桌上的几个人，细想了一下发现，木讷的人类不见得都是善良诚实，她是瞧出来了，肖爷爷和肖四叔就是没主见，谁给好处听谁的。

当年大伯闹着要分家，他爷爷跟着肖老大过，自然全听他的。

至于有没有亏待老三一家，他是不会管的，他只管自己能不能吃饱。

反正坏事也不是他做的，他只是躲起来，装老实人。

白茱茱灵动的眼睛瞧着这些人，不由的感叹，人类老说狐狸狡猾，可这些人类不知道比狐狸狡猾讨厌多少倍。

两个孩子默默坐在那里，拿了筷子也吃不了几口，肖大婶子是真小气，菜咸像盐巴，生怕别人多吃菜。

肖姑姑装着大方，在旁边不停给肖煜石夹菜，还问着他学堂里的状况。

肖金花问道：“你们书院里，可有个叫许光耀的？”

“有。”肖煜石回着，句句惜字如金。

肖金花八卦地说道：“哎呦真是巧了，他就是我家老爷的亲戚，听说，他很会读书，还得了山长的器重，我家老爷都巴结着他家里，年前还给他家送了五两银子。”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不由感叹，这镇子还真小，绕来绕去的都是亲戚。

白茱茱在桌下扯了扯石头的衣摆，打了眼色，让他帮忙打听许光耀的为人。

这人是林举人挑了，准备给林越儿当夫婿。

关系到越儿姐姐，白茱茱自然想要帮忙打听。

肖煜石本不想和这姑姑太亲近，但白茱茱让他问了，他只得想办法把话题带过去，“许光耀是姑姑亲戚啊，他人怎么样？我和他并不太熟，只知道有他这么个人。”

“他啊，一家子势利小人，原来来的时候点头哈腰，现在都是斜眼看人，好像已经考中当了官老爷一样。”肖金花不屑地说着，能被她嫌弃，想来真不是什么好人物。

白茱茱暗暗记下了。

一顿饭沉闷地吃完了，实在菜不好吃，大家都没吃几口。

肖煜石吃完饭准备走，这时肖金花拉住了他。

肖金花和肖煜石在饭桌上说了几句话，就自发觉得亲近了。

她叫丫鬟拿来了一身衣裳过来，“石头，我给你做了一身衣裳，你看看合不合适。”

说着就抖开，在肖煜石身上比划。可那件衣裳显见的是大了些，可肖金花就是能睁眼说瞎话。

还高兴地说道：“合适，正合适。”

“谢谢姑姑，我有衣裳，不用了。”肖煜石不想收。

肖金花却伤心说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这姑姑，我可是你亲姑姑，一件衣服你也不收。”

肖煜石没有办法，只得收下。

肖金花又叫丫鬟拿来些糕点，得意地说道：“这是我家老爷在省城里带回的五香斋的糕点，可贵了，我特意带来给你，你读书辛苦，可得吃好点，你娘如今改嫁了，怕也不会好好对你，唉，真是可怜啊……”

肖煜石的脸色顿时变了，该来的，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