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回来了(1 / 2)
钥匙插入锁孔门被打开的时候,齐逸轩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膝盖碰到木质茶几的时候,传出一声闷响,可是齐逸轩浑然不觉痛,只微微皱了眉,心思全在从门口进来的人身上。
沈辰回来了。
春节过后又来了一场冷空气,渐暗的天色也渐凉。从沈辰的背后涌进一阵寒风,直接洒在匆匆迎上去的齐逸轩身上。
沈辰缩了缩脖子,他套了一件白色风衣,可是里头穿得单薄,终究还是不够抵挡冷风的横冲直撞。
沈辰被冻得脸色发白。
齐逸轩三步做两步走上去,没有说话,直接把人抱紧在怀里。
沈辰身上裹着一层寒意,透过相贴的皮肤消融在齐逸轩的怀里。
是太冷了,齐逸轩发现自己手在抖,心脏砰砰跳的,始终不踏实,手臂环抱的力度越发的紧。
从沈辰那通电话开始,他的心就惴惴不安的到现在,失了平日里的沉稳,变成一个手足无措做错事的小孩。
沈辰说要冷静一下,齐逸轩想不通他要想什么。他明明都那么坦白了,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他看了,齐逸轩一边委屈一边怕,怕沈辰一时想不开不回来了,就像三年前一样,他一回到家,空荡荡的房间,再也寻不到踪迹。再见的时候就是一副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的身体,甚至脑袋里只残留将他遗忘的空白。
沈辰带给他害怕的东西太多。他像有受了伤害之后的应激反应,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
沈辰比平时下班的时候晚回一小时,他都如临大敌。
“小辰,小辰…”
“逸轩,我回来了。”
“嗯,你回来了。”
沈辰回拥着他,两个人紧紧拥抱,没有说话,只有彼此平稳又令人安心的呼吸声。
齐逸轩手不抖了,扶着沈辰的肩膀直起身子看他。
“吃饭了吗?饿吗?”
沈辰的脸色好了不少,盯着齐逸轩皱着的眉间摇摇头。
“吃过了,在路边买了一份炒饭。”
话才说完,只见齐逸轩眉间皱得更深。“怎么能去吃…”
“我困了,想跟你抱在一起睡觉。”
齐逸轩的话被打断,没出口的话全部抛在脑后了。
齐逸轩眼睫微微颤动,眉眼温色。还是原来的沈辰没变,沈辰眼底的清明很清晰的告诉他,沈辰已经恢复记忆了。
不安和茫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是七年前那个跟他说喜欢的沈辰,同样也是在自己身边三年,会黏糊糊傻傻依赖他的沈辰。
是他的小辰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
浴室雾气弥漫,沈辰躺在浴缸里,背靠齐逸轩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寒意褪去,安心又温暖。
突然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一年前,沈辰还因为逛超市买食材,耽误了时间被齐逸轩好好“惩罚”了一通。那时候沈辰不明白,为什么齐逸轩那么生气,直到今日回想起来,沈辰才懂,原来齐逸轩在害怕,害怕跟那时候一样重蹈覆辙。
他今天又让齐逸轩害怕了,沈辰回想起来很是心疼。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齐逸轩只是笑。“准备怎么补偿我?”
沈辰低着头盯着齐逸轩的胸口看,脸上纠结似乎在想,突然直起身子,从水里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身。沈辰一只手背过去往下探索,握住齐逸轩早已经直戳戳的东西,扶着慢慢往自己的身体里坐下去。
沈辰被热气熏得脸颊红通通,耳尖也红透了,他凑在齐逸轩的耳边,呼出的热气洒在齐逸轩的脸侧。
“这样补偿够不够?”
(拉灯环节,请自行脑补,给你们提供一下素材:浴缸里,镜子前,花洒下。。。好了,请发挥你们的想象力!)
事后,两个人窝在床上,沈辰累得不想动,可是却毫无睡意,躺在齐逸轩旁边盯着人看,看着看着自顾自的笑起来。
齐逸轩侧头看着人笑得傻里傻气的,撑着身子,俯身在他带笑的嘴边亲了一下。
“明明已经回来这么久了,却还是感觉不真实。”
齐逸轩说着这话的时候看着沈辰的眼睛,又好像是透过他的眼睛在想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沈辰抬手捧着齐逸轩的脸,就跟以前一样,眉眼如初。
“逸轩,你带我回家吧。”
齐逸轩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沈辰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窗外的月色渐浓,沈辰的眼底温柔如水,蕴着盈着满满的爱意。“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齐逸轩怎么会忘呢,关于沈辰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齐昭参与其中对沈辰的伤害。
“你不怨吗?”齐逸轩心里过不去,总有一个坎。
沈辰摇头。
怎么会不怨呢,切肤的伤害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遗忘疼痛,心里的伤害却是永久的,它永远像根扎在心头的刺,剔了以后留下一个疤,带入失忆都无法磨灭的可怕的噩梦里。
可是过了这么些年,再深的埋怨也在齐逸轩的付出和守护里慢慢退散了。
沈辰语气平静。“他是你爸爸。”
这句话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沈辰知道,齐逸轩离开家已经足够久了。他不能让别人的错误和不谅解变成对齐逸轩的惩罚。
他们都没有错,错过的只是命运而已。而爱才能让命运的齿轮回归到原来的相交线。
“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我会告诉所有反对我们的人,你是我的,你的爱人是我,我不会再放开你。”
沈辰表情坚定,甚至带着从所未有的强势。沈辰仿佛终于有了铠甲加持,是齐逸轩给予的力量,让他坚定的踏出第一步。
“嗯,我是你的。”齐逸轩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哪一点触动了他,突然开心起来。
“睡吧,不是要跟我抱在一起睡觉吗?”
“等一下。”沈辰还记得,以前做完爱齐逸轩都会在他耳边说什么。“你还没说话…”
这不仅仅是习惯了,他听不到,但曾经却总把它当成他们之间的小暗号,问了又问,总归是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