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1 / 2)
眼前这座宫殿, 与妖王宫的银花殿几乎是一模一样, 除了名字——
“十霄殿”
站在描金雕花的殿门前,抬头看着那铁画银钩的“十霄殿”三个字, 凤箫极为不满地嗤了一声:“绿葱精还真是事事争先, 半点都不肯落于人后!连名字都要压我一头。”
“十霄时箫,为什么不是箫时?等我恢复修为,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这牌匾给拆了!”
推门走了进去,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凤箫伸了个懒腰, 刚想走到软床上翻滚几下,猛然看到自己乌漆嘛黑的双手, 顺着手臂, 目光又落到自己衣服上——
灰尘、杂草、落叶、墨汁……像是刚刚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脚上还隐隐散发着奶狗的尿骚味。
凤箫:……
凤箫:?!!!!!
“水?水呢?阿丑快给我备水!”话一出口,凤箫才意识到, 阿丑已经死了,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阿丑这个人。
凤箫静默半晌无言,因灰尘泥土带来的满腔躁郁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落落的, 心口像是破了个洞般, 怅然若失。
凤箫低垂了脑袋, 连头发都仿佛失去了光泽, 失落而寂寥。
好半晌后, 凤箫打起精神来,自己走向后殿的汤泉,没有阿丑,他可以自己来。
他要开始习惯没有阿丑伺候的日子,凡事都要自己动手才是。
“不对啊!没有阿丑,我还有阿美阿不丑,只要我开口,想要伺候我的人能塞爆整个东镜碧海,何须我亲自动手!绿葱精他不愿留下,那是他的损失,能取代他的人多得是。”想到这,凤箫低垂的脑袋又昂了起来,满头长发也重新恢复了光泽,噌的闪亮!
快步走到后殿,推开大门的一刹那,凤箫愕然:“汤泉呢?怎么变成储衣殿了?”
“难道是宫殿格局改了?”凤箫呢喃着,关上殿门,去其他地方找找,看汤泉建在了哪里。
可是一间间宫宇找过去,别说汤泉了,连一滴水都没有!
偌大一座宫殿——没!有!一!滴!水!
顶着一身灰尘,凤箫感觉自己身上像是爬了一百只跳蚤般,浑身瘙痒,难受得紧。
“可恶!绿葱精真是心肠歹毒,竟想活活痒死我吗?”
凤箫撸袖子便要出去找时见算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出去就算输了。
以绿葱精的心机深沉,肯定不会忽略“水”这个大问题,十霄殿没有水,肯定是他阴谋的一环,目的就是想要让自己屈服,登堂入室,霸占自己的(???)十霄殿!自己现在出去找他,不就正合了他的意吗?
不行,坚决不行!
“不就是脏了点吗?我能……忍!”这话凤箫说得分外艰难,好好一张脸都皱成了三十八褶子的肉包子。
或许是因为十霄殿乃是时见仙尊开辟的独立空间,处在时见仙尊的气运庇护之下,那讨厌的霉运总算离凤箫而去。
除了没水洗澡,凤箫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但是,躺在柔软馥郁的大床上,凤箫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今晚的凤箫,很不开心——
浑身脏兮兮的,不开心;
没人给他洗澡,不开心;
没人给他梳头,不开心;
没人给他涂毛毛,不开心;
没人给他讲睡前故事《妩媚仙尊俏师兄》,不开心;
……
都怪绿葱精,好好的掀什么马甲!
死绿葱精,蠢绿葱精,一辈子孤家寡人孤独终老吧!
这一晚上,就在凤箫的咒骂中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凤箫破天荒地起了床——从前,他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
快步走向传送阵,靠近传送阵的时候,他又意识到什么,脚步放缓,端着架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灵砚宫依山势而建,墨阁处在飞岩山最高处,墨阁青铜门之前有一方平台,是观星赏月、吸灵吐纳的最佳之地。
凤箫打开墨阁的青铜门,撞入眼中的,便是背对着青铜门,站在青岩栏杆前,抬头眺望远方的青影。
天将白,夜空尚存几颗星子闪烁,夜风徐徐,青衣仙人乘风而立,衣袂微漾,墨发轻扬,姿态悠闲。
听到声音,青衣仙人回首,仿佛看到了什么令自己十分高兴的事情,绽开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正在此时,红日自远方云间一跃而出,金红的晨光暖和了大地,连青衣仙人嘴角的那丝微笑,仿佛也染上了晨光的颜色,温暖而隽永。
凤箫被时见的美色震慑了好一会,目光才从时见的脸上挪开,看见时见头发上的露珠,凤箫问道:“你在这里站了一夜?”
灵砚宫不是他的地盘吗?不会再找个地方休息吗?
“昨夜收到了飞剑传书,有些事情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你。”时见说道。“那个渡劫的年轻修士的身份,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