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林泉白每天私下开小课,手把手的教导,陈柯冬演技以坐火箭的速度,从40分直接拔高到60分,接下来几天演戏越来越顺畅,与角色的贴合度越来越高。
今天拍摄的是夜戏,镜头里黑夜浓密。
“咚……咚咚……”
不到八点钟,村里人早已入睡,门外响起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啊农刚刚睡下,正是神思朦胧之际,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抄起枕头底下菜刀,偷偷下床踮起脚尖,躲在门防备地问:“谁?”
“乔生,你白天让我来。”乔生在门外道。
啊农把菜刀重新塞回枕头底下,才敢放出动静开门。
“这是五十两。”乔生从门缝中,局促不安地递上一袋鼓鼓的银子。五十两数目不低,是普通老百姓好几年生活费。
啊农睡眼惺忪地瞧着门外,提着一盏煤油灯,在晦暗的灯光下打扮地光鲜亮丽,出来找乐子的浪荡公子哥,不禁心情差劲。
啊农直接抓沉甸甸的银子,在掌心掂了掂,敛下眼中深沉,嘴角暗悄勾起一抹嘲讽,吩咐道:“进来吧。”
乔生熄灭油灯随身进门。
啊农进屋点亮油灯,亮起的橘色微光,驱散屋里一半的黑暗。
简陋的屋子里残留着一股苦涩的中药味,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连条板凳都没,看着空荡荡十分拮据,乔生不禁心疼。
啊农指着床说:“家具被我换药卖完了,你坐床 上吧。”
两人面对面在床上,孤男寡男半夜私会,有些不清不楚,啊农暗解衣裳说:“你果真来了。”
乔生目光顺着啊农修长的手指,滑上灯下蜜色的胸膛,瞧见啊农里边裸露着胸膛,竟然没穿衣服。
天气闷热,那胸膛在暗黄色的灯下,布满滑腻的汗水像涂了一层诱人的蜂蜜,乔生呼吸紧促。
啊农瞧见乔生目光流连在自己胸膛上,面色隐匿着蕴怒,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说:“事情真相简单,结局却被人歪曲了。”说到这啊农很愤怒,拿钱散播谣言的人,正是接生张叔和绣手李叔。
起初啊农面对不实谣言,会拉着人一个一个解释,想获得支持,捍卫自己利益,掰倒真正施害的人,可是谣言越传越凶,整个榆木湾的人,都认为他是个荡夫,主动勾引张少爷。
乔生忍不住倾身靠近,握住他的手,关切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农忍耐着吃豆腐乔生,暗皱眉头,盯着晃动的灯烛,思绪渐远,续说:“我替爹续约,留在张府后院干杂活,一次少爷到厨房寻吃的看见我,然后三番四次搭讪我,知道我喜欢看书,常邀我去他,我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我的契约期限到头,临走前与少爷告别,他苦苦挽留,我柴米油盐不进,拒绝他的要求,最终他恼羞成怒,我们不欢而散。
他接连几天酩酊大醉,在临走前一晚,忽然带来两坛烈酒送别。我要是知道那酒不对劲绝对不会喝的,不过那时我不知道。
我喝下加料的酒,酒药性上来在屋子里和少爷发生关系,事后他要挟我说:“要是我敢走就把事情散播出去。”
说到这里啊农抬起头,对准乔生说:“乔少爷,你知道自古少爷小姐出错就是把错推到下人身上。”
乔生看着啊农哀伤地眸子说没话,过了半晌,他说:“我不会。”像是承诺。
啊农不在意地笑了,残忍地说道:“出了这事后,张家少爷私下数次威胁我与他苟且,有一次被下人撞见,跑去告密夫人。
那天,老夫人突然带人闯屋,不分青红皂白,举起扁担只狠狠打我。他们把脏水全泼在我身上,冤枉我勾引少爷,不仅打断我腿,还扒光衣服把我扔到大街上。我存的钱都拿来治病,我名声臭了,这里没人肯请我干活,我无法赚钱离开。”
乔生为他遭遇感到心痛,啊农乖服依偎着他的肩膀,手渐渐暧昧地摸上乔生的大腿,故意说道:“幸好我遇见你,总于能摆脱这座牢笼,我今晚随便你摆弄。”
啊农心里打定注意,只有他敢露出狐狸尾巴,今晚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乔生躲开啊农的骚扰,推开他站起来时,不小心把枕头碰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磨的锋利菜刀掉在两人脚前。
乔生不禁头皮一麻,眼睛觑着光滑呈亮的菜刀,解释说道:“啊农,我不是坏人,你不必这样。”
啊农觉得他虚伪,另有所图,不然眼睛一直胶在他胸膛上干嘛!
啊农捂嘴偷笑,捡起地上菜刀,打浑道:“少爷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防贼而已。”
阿农背着身,给乔生倒了一杯凉茶压惊,依偎着喂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需回报,我只是想帮助你。”乔生捏住茶杯解释。
啊农眼底有些复杂,面上对乔生嬉笑说道:“少爷,若是不要我回报,我明天可就坐船走咯,我在外面就算死了,也不会回来了呢。”
乔生听见这句话替啊农心酸,一个人竟然至死也不愿回到故土,可见对这的人有多么寒心失望,而罪魁祸首就是乡亲的流言蜚语。
乔生诚恳地说:“我不要回报,你若要离开,请让我送你。”
“我的茶水里,放了蒙汗药,你如果真心实意,就喝下它。”啊农说道。
乔生二话不说,举杯欲喝,啊农上前夺下杯子,正襟跪下,叩谢道:“恩人,我实在没有法子,才会做这下三流的事情,恩人既然不要我身子,那请接受我三个磕头。”
啊农态度决绝,乔生无法阻止,手足无措地看着,啊农在他面前“嘣嘣嘣”磕下三个响头,起身时额头已经破皮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