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秦程的家在周远清家旁边胡同后面，没多远，但自从他妈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回去了。

周远清回屋里换了件衣服，然后随秦程一同出门了。

路上，周远清说：“秦程，回去之后千万别惹怒他。”

秦程顿了顿：“看情况吧。”

周远清叹口气：“当初要是没那件事，阿姨说不定……”

“就算没那件事，我也一样恨他”秦程快速的打断他的话：“那种人不配为人。”

周远清面色复杂看了秦程一眼，随后从兜里掏出支烟，咬着烟头，也不点燃。

秦程道：“给我一根。”

“给个屁”周远清瞪着他：“啥时候养成的破毛病？”

“都是跟你学的。”秦程双手插兜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周远清恨不得给他一拳。

“我以前可没当着你面吸烟啊。”

秦程笑道：“半夜躲厕所抽烟，谁不知道？”

“你……”周远清被堵的哑口无言，最后剩下的话都转化成一道深深的叹息。

“我身上的好处不学，净学坏处。”

“你有什么好的地方？”秦程瞅他一眼，一脸嫌弃。

“滚蛋！”

俩人腿长走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秦程盯着面前禁闭的铁门，脸上早已没有刚刚的愉悦轻松，此刻阴沉着脸，拳头攥的紧紧。

周远清啧了一声，拍了拍秦程的肩：“放松，咱不是来打架的。”

秦程低低嗯了一声。

周边环境阴暗，没有多少住所，秦程的家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二十多平米，用砖砌成的，墙面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草，原本用红漆刷的漂漂亮亮的铁门，早已经过岁月的流逝，掉的没剩几块了。

周远清扫视一圈面前的房子，然后转头问道：“有钥匙吗？”

秦程从兜里摸出来个小钥匙扣，上面挂着一串钥匙。

“有，不过，不知道秦建国那老东西有没有换锁。”

周远清笑了笑：“可能没有，去试一下。”

“嗯。”

秦程走上前，轻轻的拿起挂在门上的锁，然后慢慢的把钥匙推进去，让人惊喜的是，锁打开了。

秦程扭头对周远清点点头，然后把锁慢慢的抽出来放在地上，动作极其缓慢的推门。

稍微打开了一点缝隙，足够一个人的位置，秦程对周远清招招手，然后慢慢的挤进去，以便不发出声响。

屋里很暗，到处都是垃圾，秦程很久没回来了，但还是凭借着记忆，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他扭头对周远清小声说道：“秦建国应该没在家，你去我妈屋里翻翻，就是那本印着白菊花的相册，里面有你也有我的照片。”

周远清想起来了，喔了一声，转过身，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慢慢转动门把，打开门。

房间很小，除了一个柜子，就剩下一张床，周远清看了一眼床，除了脏就是乱，他啧啧两声，准备转身扒拉柜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呼吸，外带喑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周远清手一抖，骤然紧缩的心脏咯噔一下，手心被刺激得出了汗，他不敢转过头，俩人靠的太近，近到周远清感觉到脖颈处被喷薄到温热的呼吸。

放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周远清浑身僵硬，俩人僵持着，他才磕磕巴巴的说道：“是秦叔叔吗？”

那人发出疑问的音节。

周远清暗舒口气，继续道：“我是远清啊，您不记得我了？”

身后那人离了他远一些，声音如同脚踩在枯枝上面的咯吱声，在他身后幽幽响起：“记得，你来我这做什么？”

周远清慢慢回过身，房间太暗，他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只隐隐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

“昨天刚回来，想来看看叔叔怎么样。”

男人冷哼一声：“我还没死，失望吗？”

周远清尴尬的笑了一声。

随后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