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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一声,浴室里的热气袭来,肖霖吓得立刻坐正,半点声音都不敢吭。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自己的脚底,夏瑞卿随手拿起桌上那杯水,发丝的水不经意间滴落在肖霖滚烫的手上。
他尴尬地转开视线。与其说是睡衣,不如说这是一件略大的睡袍。系带宽宽松松地搭在腰间,露出精瘦的胸膛。夏瑞卿拿起毛巾,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咳了咳,“南京挺热的……”
夏瑞卿没理他,低头寻着什么。手一拢湿发,露出额头,皮肤几乎透明,那颗曾经见过的眼角红痣也更明显起来。
“吹风机呢?帮我找找。”
肖霖愣住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他歪着身子从衣橱里拖出根电线,又一拽,说:“这儿呢!”
“还是小孩子眼神好使。”夏瑞卿说,“你过来帮我吹吧。”
他自说自话,还就这么在肖霖面前盘腿坐下了。这样的视角正好可以将他怀里所有一览无余,肖霖捂着嘴说:“这……不太好吧?”
“我手疼。”
夏瑞卿举起伤残的右手,眨了眨眼。
肖霖心猿意马地举着吹风机胡乱吹了一会儿,柔软的发丝在指间穿梭,像是在轻抚猫的背脊,依稀间还真能听见几句舒服的呼噜声。差不多干了后,他便抓起两件衣服逃到淋浴间,妄图用物理降温来赶走心里那些污秽的想法。
他从小就一个人住,洗完澡从来是大裤衩子配拖鞋,往空调前站着吹干就去睡觉。现在不得不穿上点衣服,别扭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在他还在纠结是打地铺还是睡沙发时,落地窗边,夏瑞卿的声音响起,问道:“准备的怎么样?”
“还、还行吧。”
“说两句我听听看。”
虽说准备充分,但被冷不丁的一问,肖霖更磕巴了,“您想、想听哪段?”
“怎么还结巴了呢?”夏瑞卿道,“正式演出的时候可不能紧张了。我先替阿荣跟你对对词吧。”
肖霖心想,我这哪儿是因为要上舞台紧张结巴的。
夏瑞卿清了清嗓子,“心中苦恼诸葛亮,你逼孤王去过江,龙潭虎穴孤去闯——”
肖霖连忙接着唱道:“山人送主公。”
“免。”
“山人再送主公。”
“你这里,可以加点包袱。”夏瑞卿提醒道,“自信点,唱得不错。”
被这么一安慰,肖霖稍作放松,停了一两秒才又起头,唱道:“主、主公上马心不爽,山人八卦袖内藏。将身且坐中军帐,等候涿州翼德张——”
本来十分的把握,一到正儿八经唱的时候,他满头满脸都是汗,不由得挺直腰板,尽量平稳住声线,还一边紧张地看着那人的一笑一颦,生怕出错。
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如此小心的人了。等夏瑞卿满意地拍手,他才缓缓吐一口气。
“这不挺好的吗?可以唱得稍微慢一点,‘翼德张’那里再加点韵,稳住了。全记下了吗?”
“记下了。”
夏瑞卿从窗前的椅子起身,一边径直向肖霖走来,一边脱下自己的浴袍。电闪雷鸣之间,肖霖本能地连连后退,捂住眼睛,张大嘴巴,说:“卿哥!我还是个孩子!”
他的手被强行拆开,只觉得头上悬着一片阴影,说完,脑袋上落下一个柔软的重物。肖霖“哎哟”一声倒地,捂着屁股,一脸的委屈。
夏瑞卿挑眉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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