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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吆喝声也讲究‘韵’和‘调’，您听着我先来！‘长头发，收长头发，半长不长的头发’——”

“干嘛还收半长不长的！要收只能收长头发！”

“这不有个施主就想不开把头发剃了重长么！”

一看捧的那个一头寸发，全场“噫”声起哄，闹得逗哏来劲，接着说道：

“一看柏老师就是大慈善家！我代表秃头委员会，感谢您！”

“您客气！”

“除了收头发的，这吆喝声啊，还有卖估衣的，估衣您知道嘛？”

“就是旧衣服。”

“对咯，那您知道旧衣服怎么卖？”

“您吆喝着！”

“听好了！‘旧衣服，收旧衣服，半旧不旧的衣服’——”

“行，敢情收头发这家什么都收！”

……

这段叫《卖估衣》，是相声里的老段子，几乎成了演员们的基本功。尤其是前面垫话的小贩吆喝声，除了音准以外，还要声情兼备，才能勾起观众们的记忆。两人插科打诨，在场无一不前仰后合，只剩肖霖板着张长脸，硬是忍着笑。

因为他要等的是最经典的那一段猜估衣。

……

“大啦嘛滴褂哟！”

“套在外边哟！”

“没有袖子哟！”

肖霖掐准时机，喊道：“那是坎肩！”

两人接着唱道：

“买裤子哟。”

“两条腿哟。”

“一条腿哟！”

肖霖又扯起嗓子喊道：“……那是口袋哟！”

无论捧哏的接什么话，他都要抢在前面喊上一句。终于，当说到“四条腿两人穿”时，桌子外面的那句忍无可忍，脚往外错开了半步。

“瞧这今天来卖估衣的不止一个人。” 他一抖手绢，“竞争还挺激烈！”

“那您还卖不卖？不卖我走了啊！”

“来，您听好！五条腿哟！”

“那是手套！”

“错咯！五条腿哟！那是…那是柏老师带着他拄拐杖的媳妇哟！”

“去你的吧！”

……

谁都知道听相声最忌讳刨活搭茬，听过老段的人都知道这其中节奏有变，俩人仓促地鞠躬下台。开始有观众啧声抱怨，主持人尴尬地串着词，碍于周围投射来的眼神瘆人，肖霖不甘地鼓着嘴， 后面几场再也不敢多嘴。

忽然从他后面飘来一个声音，“麻烦您来一下后台。”一转头，那人来去无影，搞得肖霖一头雾水。可他一想后台可不就是大本营，心中一喜，灌下剩下的蜂蜜水，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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